陳瑜頷首,深以為然。
一直以來她都非常清楚蘇家的定位,朝廷那邊必會成為蘇家的主戰場,而此時的蘇家能做的事情在朝廷之外,這也是為何陳瑜不打算進京的原因之一。
真正瞭解朝廷上那些官宦的人是蕭策。
這就是內外有別,各有能人,蘇家和蕭策的輔佐,對蕭祈玉來說是大越國穩定的仰仗。
“那就好好走動著,明面上也別太親近,到任何時候都得是以皇上為主,以國事為重,咱們蘇家不需要沽名釣譽之輩。”陳瑜說。
蘇三郎和蘇四郎很清楚母親擔心的是什麼。
營私結黨,欺上瞞下,這些行為會把蘇家推向深淵,而蘇家滿門的富貴日子,絕對不能成為犧牲品。
再者,不管他們成就如何,在母親面前那都是言聽計從的好兒子,過去種種無不在警示他們,娘是好的,也是狠的,在她心裡裝著的是蘇家,而不是某個人。
“永固府那邊要練兵,這件事四郎記在心裡,練兵是假,鍛造軍需是真,等姜家那邊被拿下後,麒麟山的鐵礦就能產出源源不斷的鐵,送去永固府利用起來,一國安穩的根本到任何時候都是手裡的刀,要夠鋒利才行。”陳瑜說。
蘇四郎的微微一沉:“娘,皇上跟你說姜家的事情了?”
“他不疑蘇家,不疑我,說了許多。”陳瑜頓了一下:“你們是他身邊的人,他讓你們知道多少,你們就知道多少,私下裡我對你們說的話,是家常私房話,不能露出去。”
蘇四郎點頭:“是,兒子省得。”
陳瑜看了眼蘇三郎:“你二哥和雁歸都去永固府,你接下來的打算當先從治水開始,檢視水道的安全,至於農田這一塊,還需要跟戶部協同去做事,三郎,萬萬不可莽撞,但也絕不能軟弱。”
“娘放心吧,但凡要動糧田和修築水道這些大事,都會稟明聖上定奪的。”蘇世明說。
囑咐了兩個為官的兒子後。
陳瑜提到了此番進京的安排。
“鳳閣也要讓家眷進京了,剛好六弟妹在那邊多了個仰仗。”蘇四郎說。
陳瑜頷首:“官和商,涇渭分明是很難做到的,但都是咱們蘇家的人,按規矩辦事就好,別人想要拿捏你們,也沒有把柄。”
拿了輿圖出來,陳瑜跟蘇三郎商量水道堤壩的事情。
大越國的水域豐沛,這兩年雖然風調雨順,但河道、江道的堤壩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到了連綿的雨季鬧起來大規模的水患就不好了。
工部恰好就是管這個的,陳瑜早就在心裡琢磨了許久,並且讓蘇二郎送來了當初的水閘圖和模型。
水利這一塊治理好,一大功績,利在千秋。
蘇家兄弟倆回來一趟,從陳瑜這裡得到了太多點撥,但不能多耽擱,初五的早晨,蘇家兄弟倆出發往京城去,對外只說帶了女眷,實際上陸德明也跟著一道回京了,有蘇四郎護著更安全一些。
喬春花有潘玉玲陪著,心裡少了許多忐忑,一起出發的還有潘鳳閣的家眷。
送走這些人後,陳瑜還特地把蘇竹隱和蘇玉暖叫過來,兄妹兩個人是不肯跟著蘇三郎去京城的,打從跟蘇紹禮去宣德府後,蘇竹隱的變化非常大,整個人都透出了明亮勁兒,看人的目光更坦蕩,也更澄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