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上明野被困的結結實實,也不知道蕭策的人都會一些什麼手段,這繩子只要用力掙扎就會有刺,並且越勒越緊。
聽到腳步聲,風上明野微微閉上眼睛,他打小就被反覆提醒,大越國是蕭家的,雖姓風上,但他是蕭家最應該繼承皇位的一脈,所以大越國不應該落到嘉靖帝手中,更不應該在嘉靖帝兒子的手中。
而他一直都想看看大越國什麼樣子,打從九年前第一次來大越國,他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廣袤的土地,良田一望無垠,嶼谷國與這裡一比,簡直如泥丸一般。
九年來,伺機而動的自己原以為機會到了,結果大越國還真是不可思議,十四歲的皇帝有這麼多死忠!
原本自己只是想跟周玉鳳拉拉關係,帶回去幾個會製鹽的人,一個人給五千兩簡直是天價,可這該死的女人,竟不識好歹還要抓自己,所以折辱她算不得什麼,要不是蘇家反應太快,還有蕭策在,除非周玉鳳死,否則必會受自己所用。
門被開啟,一絲光亮透進來,嬌小的身影站在門口。
“回吧。”陳瑜聲音很輕,聽得風上明野心口發緊,對上樑子謙甚至蕭策,他都不會如此緊張,陳瑜讓他捉摸不透!
樑子謙擔憂的說:“老夫人要做什麼,儘可吩咐下人。”
“不必。”陳瑜把蕭策給的金牌拿出來,看著樑子謙:“這邊不需要任何人在。”
樑子謙垂首:“好。”
進屋,陰暗的光線讓陳瑜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適應了這樣的亮度,這不是牢房,只是一間閒置的屋子,屋子裡除了捆著風上明野的椅子,還有桌子和坐榻。
陳瑜坐在坐榻上,點了燈,燈光昏黃,照在她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沒來由的讓風上明野壓抑。
銀針、手術刀、剪、針線……
陳瑜慢條斯理的把這些東西擺在桌子上,拿起來手術刀在燈光下看著刃口,淡淡的說:“風上先生見多識廣,可知道民間如何馴化野豬?”
風上明野喉結滾動,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也沒明白陳瑜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野豬,公豬味騷,母豬肉硬,不論多麼高超的烹飪方法都難以做出美味的食物,所以馴化野豬是很必要的,只有這樣才能吃得到美味的豬肉,比如東坡肉、紅燒肉、回鍋肉等等,這些菜餚風上先生吃過嗎?”陳瑜放下手術刀,拿起來手術剪,偏頭看風上明野:“你應該吃過,憶瑾那丫頭情痴一個,應該恨不得把所有好的東西都捧到你面前吧?”
“你!你想做什麼?”風上明野眯起眼睛看陳瑜。
陳瑜勾起唇角:“馴化公豬很簡單,豬仔滿月的時候劁了就好,在豬身上叫劁,在人身上叫什麼來著?”
風上明野知覺兩條腿都緊。
“哦,叫去勢。”陳瑜起身把剪子扔到了桌子上。
走到風上明野跟前。
風上明野咬牙:“我乃嶼谷國的大皇子,未來之君!”
“呵。”陳瑜點了點頭:“確實,真切乾淨了,你死的話還挺麻煩,可風上先生查了蘇家那麼多次,你都不知道我對玉鳳的情份不比親孫女差分毫嗎?你動了她,我不給她報仇,怎麼對得起還孩子叫我的那聲奶奶呢?”
“我什麼都沒做呢!”風上明野後背僵硬,冷汗順著他的額角滾落:“蘇老夫人不是想要船嗎?我的船都給你,都給你,你放了我,行不行?”
陳瑜搖頭:“不行,放虎歸山必有後患,你的行徑雖然配不上一個虎字,可這世上不怕君子尋仇,就怕小人算計,再說了,嶼谷國的船很好嗎?你太小瞧大越國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風上明野覺得這是個瘋婆子!不顧後果的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