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月娥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蘇福娘抱著鄭月娥的手臂:“我在家裡長大,咱們窮的時候多艱難,但你和二哥患難夫妻情深義重,我不求別的,屹川對我,能像二哥對二嫂這樣,我就能像二嫂這般為他執掌後宅。”
鄭月娥端詳著蘇福娘:“我現在倒覺得娘是真有遠見,姑娘在家多幾年,想事情都會通透幾分。”
“要不是遇到了他,我還真就不願意嫁人呢。”蘇福娘笑眯眯的坐在鄭月娥身邊:“大姐夫是個農官,二姐夫是個知府,我嫁了一個商戶,往後咱們家不管啥事上遇到了難處,都有能出一把子力的人呢。”
鄭月娥拍了拍蘇福孃的手:“二嫂跟你說,婆家的日子是自己的,孃家的日子有孃家人過,別身在曹營心在漢,那樣夫妻會離心離德,你只管把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遇到難處回來找二嫂。”
“好啦,還沒說成呢。”蘇福娘往外看了眼,那模樣分明是挺擔心。
鄭月娥笑道:“你可想呢,咱娘讓你三哥前頭敲打敲打,若陳家公子表現得不好,咱娘能過去?之前咱娘就見過陳家公子,能過去再見他,婚事沒有不成的,走吧,咱們趕緊去張羅席面待客。”
姑嫂兩個人往廚房去。
陳瑜已經坐在了主位上。
樑子謙給陳瑜拜年,陳屹川看到陳瑜後,反而不緊張了,行禮後坐在旁邊。
“鄉君,子謙這個媒人就為了吃喝來的,不過屹川是個正人君子,儒雅端方不用我說,咱們家三姑娘更是個了不得的女中豪傑,能把青牛縣的女醫館做的那麼好,不可多得的人才,回頭這門親事成了,徽州府的婦人和姑娘們,有福了。”樑子謙說。
陳瑜笑了:“梁大人,您可別誇福娘了,還是個孩子性子,上回因為一個婦人難產致死,怎麼都不肯再行醫了。”
樑子謙搖頭:“這人可沒一樣的,姑娘嫁給什麼樣的人家都不容易,遇到知疼知熱的是福分,真要遇到個不是東西的人家,可是熬日子了。”
這麼嘮嗑,陳屹川就緊張了,還不敢插話,只能恭敬的聽著。
陳瑜話鋒一轉:“梁大人既然是媒人,我得問道問道,是誰的託付啊?”
“是陳家老夫人親自登門求了子謙的,若非陳老夫人真不能舟車勞頓,必會親自登門,三小姐和屹川也見過幾次面,兩個人十分投契,子謙敢作保,必是好姻緣。”樑子謙正色。
陳瑜看陳屹川:“陳公子確實挑不出來毛病,這婚事也的確是讓人滿意,不知道陳公子下一步如何打算的?”
陳屹川立刻起身,從袖袋裡拿出來自己的庚帖,雙膝跪地舉到陳瑜面前:“祖母吩咐,一切都以您為主,屹川誠心誠意求娶蘇三小姐。”
陳瑜納悶了,怎麼一個跪,兩個還跪?
李斯忠就是跪著要求娶的,陳屹川也這樣?難道大越國男子求親上門,都跪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