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後,按照規矩兒孫們要給陳瑜磕頭拜年。
陳瑜大手一揮,免了。
至於為什麼免了,誰都不問,蕭祈玉心裡明白,奶奶為的是不受自己的大禮。
她是個太聰慧的人了,哪怕自己心甘情願給奶奶磕頭拜年,禮數教條之下,保不齊會成為日後的把柄,防微杜漸這種事情,奶奶是信手拈來。
懷孕的幾個人都早早回去歇著了,孩子們還小挺不住熬夜的也都睡著了,陳瑜也困,但看看在自己身邊坐著的蘇芸娘,知道她眷戀著在自己身邊的日子,也就強打精神陪著。
“娘,睡吧。”蘇芸娘輕聲說。
陳瑜心裡這個無奈,憋了好幾天,熬了大半宿,她竟然就來了這麼一句。
不過也是真累得慌,索性躺下來:“你跟娘一起睡。”
“哎。”蘇芸娘立刻喜笑顏開的鋪床了,蘇福娘本來就睡在了床裡邊,迷迷糊糊的起來嘟囔了一句:“我也要和娘一起睡。”
蘇芸娘把迷迷糊糊的蘇福娘拉過來,麻利的鋪著床:“你啊,多大了還要和娘一起睡?”
“二姐,我大嗎?”蘇福娘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蘇芸娘噗嗤就笑了,有心想說自己要嫁人了,想多和孃親近親近,話到嘴邊咽回去了,畢竟福娘都十七歲了,按理說早該議親,只是家裡都不著急罷了。
【解釋:蘇福娘初始年齡是十四歲,陳瑜在這邊過了兩個年了,所以福娘如今十七歲。解釋的理由是怕被diss】
陳瑜看著姐妹倆鬥嘴,只是笑了笑沒出聲,家裡日子越來越好,兄弟姐妹之間的關係也越來越親,這很好。
娘仨躺在一張暖玉床上略有些擠,特別是中間的陳瑜,左邊蘇芸娘拉著手,右邊蘇福娘緊貼著。
“娘,斯忠說那邊的鋪面置辦好了,不讓咱們家多破費,房契是在我手裡的。”蘇芸娘也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還有一處莊子是家裡賬面上的,那邊有二百多畝良田。”
陳瑜笑了:“這還沒過門呢,他就交代家底子了?”
“他要說,我也只能聽著,再就是玉蓮的親事還沒選好,但嫁妝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咱們青牛縣的那個莊子是玉蓮的陪嫁之一。”蘇芸娘輕聲說:“斯忠這些年也沒存下多少家底子,剩下的嫁妝是銀子,放在我手裡等玉蓮議親後,酌情辦。”
陳瑜閉目養神:“嗯,這事兒斯忠和你說,回頭過門你得先跟婆婆說開了,你婆婆是很喜愛你的,到啥時候都別學官家夫人那一套彎彎繞繞的手段,有這個工夫好好經營家裡的買賣,銀子落袋才是實實在在的本事。”
“是,芸娘記住了。”蘇芸娘說:“我不過門,李家的事情不會過問,過門口先要把郭媽媽安頓好,再就是玉蓮和娘做買賣的事,她不提,我不問。”
陳瑜拍了拍蘇芸孃的手背:“後母難為啊,不過芸娘記住了,咱們真心以待,需得人心換人心,當謙讓的,謙讓幾分無妨,若是被人拿捏,那是不行的,過日子求一個舒坦。”
“嗯。”蘇芸娘聲音有些哽咽。
陳瑜睜開眼睛掃了眼蘇芸娘:“今兒是大年夜,你哭哭啼啼我可打你!”
一句話把蘇芸娘逗笑了,蹭了蹭陳瑜的肩:“不哭,就是娘為我的事情操太多心了,往後我爭氣,定不會讓娘牽腸掛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