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衙役就過來了,那個被打的男子被帶走後,人就越聚越多,守在女醫館門外,想知道那危重的產婦是否能逃過一劫。
人間多苦,沒有奇蹟。
蘇福娘看著用白布蓋上的小婦人,心態崩了,默默地洗手,換了滿身血汙的衣服,交代別人如何處理,一個人走出了女醫館,找了個僻靜地方坐下來,默默的流淚。
從不失手的女醫館穩婆,這一次也無力迴天。
陳屹川轉了一圈,尋了個僻靜的小路回來,結果看到坐在小巷子裡哭泣的蘇福娘,他咯噔就站下了,好傢伙,這是什麼奇怪的緣分,竟又遇到了!
不過這哭的太慘了吧?
陳屹川轉頭想走,想了想又回來了,拿出自己的帕子遞過去:“姑娘,這人來人往,坐在這裡哭會被人恥笑的。”
蘇福娘抬頭看了眼陳屹川,拿出自己的帕子擦眼淚,嘀咕了一句:“你懂什麼?”
陳屹川收回自己的帕子,轉身走了。
天色不早了,準備了登門拜訪的禮物,陳屹川晚飯的點兒又來到了四海酒樓,這次他想看看四海酒樓的生意,就坐在大堂的角落裡,點了兩個菜一壺酒。
飯口的時候,四海酒樓的人就沒斷過,小小青牛縣能有這樣的客源,可想而知買賣是真興隆。
坐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陳屹川起身離開,在門口又看到了蘇福娘,不過蘇福娘步履匆匆,兩個人擦肩而過。
蘇福娘直奔後廚:“六哥,我要回家。”
蘇六郎擦了擦手過來,看小妹這哭的眼睛都腫了,問:“怎麼了?”
“想娘了,回家。”蘇福娘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我現在就走。”
蘇六郎微微皺眉,遞過來茶:“怎麼氣成這樣?”見蘇福娘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蘇六郎趕緊舉起手:“成,成,我這就讓人送你回去。”
蘇福娘連夜回到家裡,一見到陳瑜就哭起來了:“娘,穩婆失手了,嗚嗚嗚。”
“失手了?”陳瑜皺眉:“怎麼回事?”
蘇福娘嘆了口氣:“婆婆給接生,大出血了才叫我們的人去,我們去了要回女醫館救人,她男人死命攔著,孩子的頭卡著,一屍兩命。”
陳瑜沉默了,好半天才說:“你不是打算離開女醫館嗎?”
“嗯,就是來和娘商量的,我還是年紀小,少歷練。”蘇福娘說。
陳瑜點頭:“好,明兒去衙門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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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陳屹川登門拜訪,剛巧遇到了出門的蘇福娘,兩個人都愣住了。
“是你?”
“是你?”
旁邊鄭月娥看看兩個人,頓時心裡歡喜了,喲喲喲,這可真是個俏郎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