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郎得了訊息,平靜的坐在椅子上,許久都沒動彈。
別的舉子幾欲成狂的時候,蘇三郎的安靜就讓人壓抑,雁歸和保全也都不做聲,恰恰就這個時候,外面哐哐拍門的動靜讓三個人都一愣。
“三爺,不如屬下先把三夫人送回去吧,接下來是殿試,太重要了。”雁歸忍無可忍。
蘇三郎垂眸:“有些事情太早揭開反而不美,再等等,母親在家裡也需要準備一下,照著你之前的法子處置了吧。”
雁歸垂首應聲出去了。
當崔良秀看到大門開啟,走出來的是黑麵神般的雁歸,嚇得倒退一步。
“得罪了。”雁歸嘴上這麼說,但絲毫都沒有客氣的意思,把崔良秀扯進了院子裡,立刻就用帕子勒住了嘴,讓她發不出聲音來,一個手刀劈暈了,兜頭蓋住臉,出門送去了那邊宅子裡,故技重施。
崔良秀甦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前幾日的兩個婆子,鋪天蓋地的絕望襲來,讓她也沒了哭喊的力氣了。
就在貢院放榜這日,陳瑜接到了蘇謙修的家書。
逐字逐句的看了好幾遍,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快四年了!自己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蘇三郎中進士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只看能得個什麼名次了。
蘇家人再次齊聚一堂,陳瑜頗有指點江山的意味,蘇二郎和蘇紹禮去梁州府,只需選擇合適的鋪面把買賣鋪開,銀子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瓷窯那邊大批次生產珍品的同時,保證蘇家所出的貨品都帶著蘇家的標誌,四海兩個字是蘇家的野心,也是蘇家的未來!
蘇城的車隊已經可以兵分三路送貨了,絕對不影響先有的幾個府城的貨物供應,同時最遠的蘇德言也是捷報頻傳,補貨速度很快,證明蘇家的貨物在北固府站穩腳跟兒了。
現如今,大越國七個府城,只有宣德府、望京府沒有蘇家的買賣。
涇河府已經有了年夫人在運作蘇家的酒,布匹有姜家在,陳瑜暫時不想和姜家有任何瓜葛,徽州府才是重中之重。
為了蘇家的生意佈局,陳瑜查閱資料手繪了一張大越國的草圖,她要在徽州府做的買賣是鹽!
臨海,鹽在各朝各代都是命脈,之所以要等,是因為這將會是蘇三郎在仕途上的首秀,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再等一等,四月殿試之後,蘇家就第一步完成了階層跨越!
這是實打實鑿的跨越,不是天家一高興封得鄉君!
蘇四郎的仕途折了!
歷朝歷代都沒有肢體慘敗的官員,蘇四郎想的太明白,所以不管皇上賞賜什麼都一律不受,在蘇四郎的眼裡,蘇家是一個整體,他是蘇家的一部分,陳瑜心疼也欣慰,如此蘇家勢必要披荊斬棘的崛起。
至於一個崔良秀,陳瑜並不在乎,鋪墊到今時今日,崔良秀的種種做派公之於眾,不管蘇家如何對她那都會落下一句活該!
蘇家比不上樑家,梁老夫人處置梁憶瑾的手段,蘇家不能用。
蘇三郎的仕途剛要開始,未來的路很長,愛惜羽毛的人才能走的更遠。
徽州府,同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