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和陳屹川合作後,一日三餐都是大廚房那邊專門準備好送過來的。
晚飯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回來了,陳瑜提到了明日回程的事。
梁憶瑾略微頓住了動作,沒說什麼,陳瑜就放心了,畢竟自己帶著梁憶瑾出來的,也必然要把梁憶瑾帶回去,不然真要讓風上明野得了個趁虛而入的機會,那自己在樑子謙那邊也交代不下去。
既然定下了歸期,陳瑜便不願意再多出去走動,一個人盤膝坐在床上,心清淨下來後,在心裡回想的還是智海老和尚的那一番話,許久,陳瑜喃喃自語:“回去,只好好經營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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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離開徽州府,陳瑜都沒有再見崔家人,至於崔老夫人為何後來沒了動靜,不作么蛾子是因為什麼,也都懶得想,崔家對蘇家做的那點破事兒不值得一提,況且蘇家可沒吃虧,反倒是陳家那麼慘,陳屹川是個聰明人,知道崔家式微必會全力以赴的給崔家致命一擊的,且看著吧。
來的時候只有兩輛馬車,回去的時候竟有六輛馬車,其中四輛馬車是陳屹川派過來的,陳瑜這一趟的收穫了不少,特別是番邦香料。
周玉鳳比任何時候都沉默。
陳瑜知道這丫頭在想大事,也不打擾她,靠在軟枕上看那些契書,這些契書看過之後,陳瑜對大越國隔海相望的國家也有了大概的瞭解,馬車在官道上不緊不慢的趕路,陳瑜就拿了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當初自己想過船圖,事實上根本沒機會,番邦商人帶著的護衛不少,他們的交易都在碼頭這邊,並沒有人願意帶著大越國的商人登船。
一艘遠渡重洋的船,只看外面的樣子是沒什麼用處的,這倒是有那麼一點點兒遺憾。
“奶奶,徽州府沒有海市衙門,崔守正的權利太大了。”周玉鳳眉頭緊鎖的說道:“若長此以往,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徽州府護食的很,連我們樂成府都瞞得密不透風。”
陳瑜撩起眼皮兒看了眼周玉鳳:“然後呢?”
“等我回到衙門裡,必要和梁大人稟明情況,咱們樂成府如今什麼沒有啊?要是番邦商人往內地來的話,但凡商戶都能受益,豈不是大好事?”周玉鳳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的,雙眼熠熠生輝的看著陳瑜:“奶奶,咱們蘇家的買賣都做起來的話,在青牛縣也可以開商會啊。”
陳瑜笑了:“我之前看過一本書上說過,通商工之業,便漁鹽之利,而成市舶司,有市舶使,不過涉及到這方面,還得看朝廷那邊如何定規矩。”
周玉鳳想好幾天都沒想明白,陳瑜這幾句話簡直瞬間就讓她開竅了,雀躍的手舞足蹈:“對對對,我就是這意思,奶奶真厲害,回頭我一定多讀書,好好讀書。”
陳瑜靠在軟枕上,笑道:“這有何難?女學那邊去讀書,梁大人也會願意。”
想到初見周玉鳳的時候,那個颯爽又磊落的姑娘是真討人喜歡,不知不覺的過去了一年多,周玉鳳的成長是真的很迅速,未來可期的小姑娘太討人喜歡了。
周玉鳳不是個糾結的人,想明白就放下了,過來給陳瑜揉著腿,笑著說:“咱們家蘭娘玩了命的研究染色,回頭織染坊的貨肯定會無人能及的。”
想到蘇蘭娘,陳瑜笑出聲來:“蘭娘這孩子做事倒專注的很,平日裡不聲不響的,做事有一股子韌勁兒。”
“奶奶,織染坊是衙門為主對嗎?”周玉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