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說起來蘇四郎和潘鳳閣,言語之中都是敬佩之情。
陳瑜也從中聽到了緣由,原來蘇四郎和潘鳳閣都被調遣到皇上身邊,兩個人打仗配合極好,潘鳳閣善於行軍作戰,蘇四郎善於佈局指揮,而皇上十分器重兩個人。
也正因如此,皇上重傷之後,蘇四郎和潘鳳閣帶人逃進了太蒼山。
顯然皇上心裡也清楚大皇子並非善類,只是低估了大皇子的決絕,弒君弒父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得出來的。
陳瑜靈機一動,走出來到陳達身邊:“老鄉啊,我老頭子活著的時候釀了酒,反正我也要走了,你們喝不?”
“有酒?”陳達眼睛都亮了:“嬸子拿來,我們把銀錢都給你活命。”
陳瑜本就是想要給他們喝的,一迭聲的道謝後去了屋子裡,下地窖從置換空間裡取出來十幾壇的酒,搬出來一罈送到陳達跟前:“地窖裡還有,讓人下去搬來吧。”
這些人有了酒,下午也不走了,就在院子裡一個個喝得又哭又笑,酩酊大醉,不過陳達說話算話,一個個五顏六色的錢袋子都到了陳瑜手裡。
周玉鳳坐在灶房角落裡,從這些人的隻言片語裡尋找蛛絲馬跡,在山圖上標註好,等這些人都不省人事了,周玉鳳才說:“奶奶,咱們先下手為強吧。”
陳瑜點頭,帶著周玉鳳離開,兩個人身上都帶著驅蛇蟲鼠蟻的草藥,按照那些人說的路線往鷹嘴崖方向走去。
一直走到了小溪盡頭,果然是從山裡流出來的,陳瑜和周玉鳳打著火把下水,試探洞口只有一米多寬,水流湍急,想要進去不容易。
周玉鳳用繩子把兩個人捆在一起,她在前面拿著匕首開路,兩個人順著洞口往裡爬,冰涼的水像是刀子割在面板上一般也顧不上,漆黑一片沒有火光照亮,也沒有盡頭。
“奶奶,您還行嗎?”周玉鳳擔憂的問。
陳瑜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行!”
周玉鳳不再說話,用了大力氣拉著陳瑜,只希望能讓陳瑜省點兒力氣,走了多遠不清楚,當水流衝擊沒那麼強的時候,陳瑜和周玉鳳都鬆了口氣。
越往裡越寬,水勢平緩了一些,兩個人也都脫力了。
“有光了!”周玉鳳興奮的指著遠處的光亮:“奶奶,前面是出口。”
陳瑜渾身冷得打顫,牙齒都開始不受控的往一起撞了,她取出來保險子吞下去,讓周玉鳳等等自己,把保險子塞到周玉鳳嘴裡:“活氣血的藥,保命。”
“蘇奶奶,你是我見過最了不起的人。”周玉鳳冷得說話都帶著顫音兒:“等咱們活著回去,我就到你身邊伺候你。”
陳瑜勉強的扯起唇角笑了:“玉鳳別忘了,咱們這是救駕之功,你也是我見到最又想法的姑娘,一腳踏入仕途,就別走回頭路。”
“我不行,朝廷不會有先例,也不可能在往上升了,青牛縣就是一輩子。”周玉鳳握緊匕首往前:“跟著奶奶能見大世面。”
陳瑜緊隨其後,也一直都在奮力往前走,讓周玉鳳省一些力氣。
救駕之功自己不貪,但皇上不能現在死了,不然滿盤皆輸,自己苦心經營的人生輸不起了,五十歲重頭再來,自己又不是長生不老的人。
但周玉鳳不同,這姑娘太讓人敬佩,不論是心智還是能力。
兩個人互相鼓勵著往前走,當陽光灑在兩個人身上的時候,陳瑜已經用布條遮住了周玉鳳和自己的眼睛,靠在朝陽避風的地方慢慢適應陽光後,陳瑜和周玉鳳才打量眼前的地方。
這裡有水潭,雜草叢生,並無人影。
周玉鳳苦笑:“奶奶,咱們白捱了這麼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