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買賣是分給你們每一家做的,繡坊是媳婦們的,這話到現在都算數。”陳瑜拿起來家裡的總賬,翻開後緩緩地說:“你們按照各自的盈利往公中交了銀子,我這個當孃的很欣慰,畢竟咱們還是一大家子人。”
家裡人都放鬆下來,一個個臉上都有喜色,畢竟公中的錢每個人都有份兒,都出力了。
陳瑜端起茶抿了一口:“芸娘和福娘以後要出嫁,買賣隨身不是不行,但婆家不在青牛縣的話,就會鞭長莫及了,到時候公中出銀子把店面接下來,可以在婆家那邊再置辦買賣鋪面。”
蘇芸娘臉就紅了,娘這話就是說給自己的聽的,自己的打算是直接把四海酒樓送給六弟。
“為什麼要接了買賣呢,一來肥水不流外人田,再者家裡一代代的人都需要有應聲,孃家和婆家之間利益上掛扯不清,反倒害了咱們自己家的姑娘了,也別想著送給孃家,咱們家要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成了別人的笑柄了。”陳瑜說。
蘇芸娘覺得娘會讀透別人的心思,自己這還啥也沒說呢。
陳瑜看蘇三郎:“三郎是來年八月鄉試吧?”
蘇三郎點頭:“娘,明年八月,考試共分三場,每場考三日,三場都需要提前一天進入考場,即初八,十一日、十四日進場,考試後一日出場。”
“這樣啊。”陳瑜垂眸片刻:“這些你心裡有譜就行,咱們家能為你做的就是明年在樂成府那邊置辦一位宅子,你可以安心備考,回頭你們夫妻倆商量商量,是一家子都過去,還是怎麼安排,這筆錢公中出,宅子在公中名下。”
“是。”蘇三郎沒有推辭,也沒說什麼大話,恭敬的應下了。
陳瑜這才拿過來繡坊的賬目:“繡坊今年生意紅火,離不開良秀的付出,你們妯娌幾個都是好的,一個家到底是不是安寧,還得看後宅的女人們。”
崔良秀笑了笑:“娘,咱們家姐妹幾個都勤快的很,各展所能,二嫂管家才是真的辛苦,我們都要和二嫂一樣為家裡分擔。”
“這倒是,咱們家最操心的是月娥,我都在她身上享了不少福,春花變化最大,兩個孩子帶得好,手裡頭的差事做的也不差。”陳瑜看喬春花,這人變化是真的太大了,打從蘇四郎回來一趟後,這小腰板兒都直溜了,臉上的笑容淡而自信呢。
“秀英身子重,這小一年辛苦了,玉玲進門就開始張羅事,跑前跑後我都看在眼裡,都說這世上婆媳難處好,咱們家是沒這個擔憂,反倒是一個賽一個的能幹,這就是咱們蘇家興旺的根本。”陳瑜毫不吝嗇的都表揚了一番。
拿出來老五作坊的賬目:“咱們家的買賣成片了,先說酒樓,連帶著酒鋪和醬作坊,再就是繡坊這邊也會在新的一年裡跟官府的女學合作布坊和染坊,這個大家心裡都有個數,老五要選個鋪面,買賣鋪開了。”
蘇五郎笑著點頭:“是,娘不說,我也要說了,咱們今年收得豆子比去年多多了,該開個鋪子了,不能總擠在酒樓裡。”
陳瑜點頭:“這一年咱們辛苦下來不容易,明年得在各個鋪子裡用掌櫃的和夥計了,親力親為是好事,但咱們都是兩隻手,忙不過來。”
窗外,蹲牆根兒的三個人都互相嘰咕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