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謙修知道娘受委屈了。
鄭家人鬧騰一次,娘就會想外祖母一次,這裡的苦楚沒法說出口,所以身為孃的兒子,出出頭太應該了。
到了山西莊,翻身下馬,外祖母家裡來過幾次,老宅子這邊住著的是大舅父一家,一縱身進了院子,直奔後院的豬圈去了。
“誰啊!來人啊,有賊!”鄭家老大媳婦兒正在做飯,一抬頭就看到有人進了豬圈,提著燒火棍跑出來,扯著脖子喊。
蘇謙修拔出來鳳翎刃,轉過頭看著鄭家老大媳婦兒,微微一笑:“舅母,我是謙修啊,你不認得我了?”
鄭家老大媳婦兒上下打量著蘇謙修,是真沒認出來。
這會兒工夫鄭家老爺子和兒子也過來了,孫子孫女四五個都跑來了後院,這一家人都看著笑眯眯的蘇謙修,鄭家老爺子清了清嗓子:“乖外孫啊,你這是啥意思啊?”
“是來給你們看看我的手藝如何。”蘇謙修說著,抬腿就進了豬圈,一隻手抓住豬耳朵,寒光一閃,鮮血噴灑的時候,蘇謙修已經縱身站在了眾人面前,身上一滴血都沒有的他把豬頭扔在地上:“記住了,再敢去蘇家給我娘找不痛快,我就不是讓你們看我如何殺豬了!多多吃肉,不用謝。”
鄭家人嚇得一個個臉色蒼白,眼看著蘇謙修縱身上了房頂,一眨眼就不見了。
反應過來的鄭家人追出來大門口,哪裡有蘇謙修的影子?
鄭家老爺子眼睛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鄭家人呼啦一下都跑了,哪有人管他?
一頭豬就這麼死了,最是嘴不饒人的鄭家老大媳婦兒都吭哧不出來一個音節了。
蘇家怎麼出來這麼個煞神!
豬脖子那麼粗都跟切豆腐似的切開了,這要是切自己的脖子,鄭家老大媳婦兒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嚇死人了,真是太嚇人了!
等蘇謙修回到小書房,蕭祈玉又撐著腮看過來:“咋的?還見血了啊?”
“嗯,委屈鳳翎刃了,給老鄭家的人表演了一下斬豬。”蘇謙修倒了杯茶給自己:“真要再敢不知死活,我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蕭祈玉笑著跳下床:“走走走,沐浴更衣,吃飯睡覺。”
路過陳瑜的房門前,蕭祈玉停下了腳步:“奶奶好些日子沒睡暖玉床了,不知道有沒有堅持練養氣功夫,要不等奶奶回來後一起練?”
“好,臘月二十咱們就去接人。”蘇謙修看蕭祈玉:“四叔不知道有沒有寫家書回來過,奶奶應該很惦記。”
蕭祈玉拍了拍胸脯:“這事兒我來辦。”
鄭家人被嚇破了膽的事兒只有蕭祈玉和蘇謙修知道,兩個人難得回來,跑去學堂聽蘇竹隱給這些孩子們開蒙去了。
李安好幾次想要說話都沒找到機會,輕輕的嘆了口氣,他等不起,這段時間在蘇家讀書,看蘇家比自己小的蘇竹隱都能講課了,科舉這條路自己走不起,所以抓不住眼前的機會,怎麼行!
同樣,躍躍欲試的還有蘇乾,只是他知道蘇家兄弟幾個是鐵桶一樣,默默地等待時機。
三天一晃過去了,蕭祈玉一大早就起來去找蘇謙修,蘇二郎知道能接娘回家了,套上了騾車帶著蕭祈玉和蘇謙修去青牛縣。
此時的青牛縣女學裡,林君顏嚴陣以待,仔仔細細的叮囑這些要考核的人,再次揚聲說道:“醫術一道,需要各種各樣的人才,我們務必要記住,成為郎中最好,若不能也拿出來自己的真本事,除了郎中之外還需要配合郎中的副手,熬藥、抓藥也需要人,只要是能救人,做什麼都是好的,別害怕,咱們山長就在考場那邊給你們壓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