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回到客房,沉浸到空間裡去收拾自己的田地。
姜辰鉞和姜老夫人是皇后娘娘的祖父祖母,祈玉叫自己奶奶,這輩分有些亂套啊。
當然,姜老夫人並不知道祈玉跟自己親近到如此地步,為了顯得和自己親近才會稱自己阿瑜,真要是讓自己叫姜老夫人一聲嬸子也不難,主要是會不會讓姜老夫人覺得自己有攀附之心?
坐下來,聽泉水叮咚,陳瑜揉了揉額角,自己將錯就錯,畢竟祈玉叫自己奶奶的事兒不能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等祈玉來了之後,這輩分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退出空間,陳瑜才淺淺的睡了,耳邊能聽得到山風陣陣,這麼龐大的建築群在明珠山的山頂,只是幾個月時間顯然不可能建成,如果姜家真的早就有了安排,為什麼不與蕭祈玉相認呢?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建造明珠書院的時候,姜家這些主要的人物並沒有到明珠山來,畢竟蕭祈玉事關重大,不可能誰都知道下落的。
姜家真是讓人看不透啊。
仔細回想剛見到姜辰鉞的場景,長袍遮住了腿,但鞋子和腳踝是遮不住的,腳踝的粗細很正常,不良於行的程度還不確定。
再者姜老夫人看似和自己聊的是家常,但這個人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閒話,直覺告訴陳瑜,決不可掉以輕心,能交好固然是蘇家的助力,但保持該有的距離才是最穩妥的相處之道。
清晨,習慣早起的陳瑜睜開眼睛,能聽到很輕的走動聲,她剛起身,動靜並不大,就有丫環端著銅盆進來。
丫環十六七歲的樣子,五官端正,透著一股子沉穩勁兒,放下手裡的銅盆到洗臉架上,走過來福了福身:“蘇老夫人,憐秋服侍您洗漱。”
“有勞憐秋姑娘了。”陳瑜並沒有推辭,但也不用憐秋做什麼,洗臉的時候憐秋遞過來軟布,陳瑜接過來的時候問:“姜老夫人可起身了?”
憐秋點頭:“老夫人習慣早起,請蘇老夫人到花廳用早飯。”
陳瑜洗漱之後,憐秋帶路往花廳這邊來,昨晚到的時候天色已晚,院子裡的景緻也沒細看,如今走在迴廊上,一步一景的精緻落入眼中,無不在告訴陳瑜,姜家是多麼的財大氣粗。
花廳,雕樑畫棟顏色正濃,雖不古樸但低調奢華的氣息撲面而來,上了年紀的婆子穿著深藍色僕從服,擦拭著花壇,花壇裡的花草奼紫嫣紅,煞是好看。
進了花廳,姜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旁邊還有兩個中年美婦陪著,見著陳瑜都趕緊起身迎了過來。
陳瑜先一步福身行禮,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美婦人趕緊雙手扶住了陳瑜:“蘇老夫人是貴客,可使不得的,快請上座。”
落座之後,姜老夫人才說:“阿瑜,這是我的兩個兒媳婦,昨兒怕阿瑜太累,也就沒讓她們來湊熱鬧,這不今兒一早就過來了,說什麼也要陪著阿瑜吃飯,說是要見一見呢。”
“兩位夫人客氣了。”陳瑜又要起身,被姜老夫人拉住了手臂。
姜老夫人笑道:“這可不是客氣,阿瑜是我們姜家的恩人呢。”
陳瑜微微的勾起唇角,看著姜老夫人:“姜老夫人,這恩人二字愧不敢受啊,當初只以為皇子殿下是個無依無靠的乞兒,這伸以援手本是人之常情,不曾想是蘇家走了大氣運,乞兒竟是貴不可言之人呢。”
姜老夫人表情微微一滯。
“蘇老夫人,這都是善緣,這明珠山可遍地都是寶貝,我家廚娘長於藥膳,您嚐嚐這粥的味道如何?”美婦人笑呵呵的親自遞過來一碗粥。
陳瑜微微欠身道謝,坦然自若的低頭喝粥。
姜老夫人感覺到陳瑜的疏離了,從自己說她是恩人的那一刻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