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陳瑜把蘇三郎叫去了自己的屋子裡,娘倆坐下來研究的就是姜家。
“娘,靜觀其變,咱們又不是非要和姜家成為盟友,再者祈玉如今才九歲,未來的路還長著呢,如果現在就押寶到姜家身上,兒子認為不妥。”蘇三郎說。
陳瑜很欣慰蘇三郎的變化,當然不是現在才變,前年中秋節能不上無涯書院,蘇三郎是一朝開竅就會立竿見影的人,特別像學了一大堆本事,開竅就是個融會貫通的過程。
只是,蕭祈玉十六歲登基,現在看是七年後的事情,但這隻能做參考而不能全新,很多細節的改變都在提醒陳瑜,不一樣了。
“祈玉和謙修應該很快會回來了。”陳瑜說。
蘇三郎點頭:“姜家也是在為這件事準備,昨天姜家主倒是提起了一件事,說要廣撒群雄貼,明珠山上論道。”
陳瑜噗嗤笑了:“這文人竟也喜歡這一套?還以為只有習武之人才會聚眾打一架,爭個第一或者盟主啥的呢。”
“何處不是江湖呢。”蘇三郎感慨一句。
陳瑜拿起來旁邊寫好的釀酒法子遞給蘇三郎:“三郎把這個記下來,回頭玉米的耕種,肥料的配比放在一起成冊,朝廷若來人,娘希望你先一步跟他們過過招兒,鄉試於你來說不在話下,多學學官場上的那些個爾虞我詐才行,機會難得。”
蘇三郎雙手接過去:“娘總是走一步看百步,真是我們的福分,新來的縣令是個厲害的,是孟丞相的得意門生樑子謙,兒子如今倒覺得把這麼一個人安排到青牛縣做縣令,皇上也是在為祈玉鋪路呢。”
孟丞相?孟久岺啊。
陳瑜想起來易燕甫臨別之時給自己的那封舉薦信,看了眼蘇三郎:“三郎覺得這孟丞相如何?”
“一代良相。”蘇三郎一臉崇拜的說:“孟丞相在,皇上才能放心去陣前開疆拓土,說孟丞相是朝廷的定盤星也不為過。”
評價不低,當然了,能做到丞相的位置,這樣的人的確讓人崇拜,陳瑜又問:“與年靖遠相比呢?”
蘇三郎笑了:“娘是還記得兒子說入仕當學年靖遠的話啊。”
“人總歸是要成長的,雖不能得隴望蜀,但需保持上進和向上。”陳瑜說。
蘇三郎正色:“年靖遠無法和孟丞相相提並論,這大越國能入孟丞相這般心懷天下的人也鳳毛麟角,就算是姜家家主也沒孟丞相的那份憂國憂民之心。”
“哦?”陳瑜挑眉:“何以見得?”
蘇三郎想了想說:“當年,皇后臨盆得皇子,姜家正如日中天,皇子下落不明,姜家隱退避世,這邊是境界不同,姜家是先有姜家才有國,而孟丞相多年來替皇上打理內政,鐵面無私,是權臣也是孤臣,門生眾多,但莫不是忠君愛國之賢臣,這其中孟丞相居功至偉,他非但自己嘔心瀝血為大越國操勞,也時刻在為大越國培養更多的能人。”
陳瑜也十分敬佩這樣的人,好奇地問:“三郎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蘇三郎給陳瑜斟茶:“兒子之前只看書本,以為書中都有通聖之路,不問世事委實成了書呆子,打從娘點醒了兒子後,兒子時刻都牢記之前的錯誤,與易燕甫和陸德明相交之時,言談之中便知道越來越多了,再者蘇家之榮辱與蕭祈玉脫不開干係了,兒子也要知道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