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陳瑜長嘆一聲,轉過頭:“德言,你怎麼看?”
蘇德言這會兒剛從知道苗家背景中平靜下來,陳瑜問他,他就頓了片刻,腦子裡飛快的盤算之後趕緊說:“二嫂,慶和說分文不取釀酒是為了報答二嫂給酒經之恩,這事兒德言贊成。”
陳瑜抿了抿嘴角。
蘇德言趕緊說:“我這邊會把所得分出來三成給慶和,慶和不要就給淮秀。”
果然是個聰明人,蘇芸暖看看蘇德言,再看看苗慶和,見苗慶和隱隱的有幾分喜色,笑著說道:“罷了,你們親家如何算我可不管,三年就三年吧,免得慶和再覺得蘇家的酒經燙手,三年後咱們再說合作的事情,這樣可還行?”
苗慶和起身作揖:“蘇老夫人放心,慶和言而有信,先告退了。”
“二嫂,酒坊那邊也要開始做活了,我們先回去。”蘇德言一起告辭離開。
陳瑜看著面前的苗家酒譜和不甚全面的酒經殘卷,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剛才苗慶和和蘇德言之間的言語機鋒自己看得明白,苗淮秀不會守寡到老,否則苗慶和不會提到淮秀,蘇德言也不會說分出來三成給淮秀。
這和苗家的家傳酒譜都能有關聯,在苗家女子可不單單是主內的人,更是釀酒過程中不可或缺的角色,換而言之,在苗家不存在重男輕女,反倒會因為女兒家少而格外終是女孩。
苗慶和二子一女,可想而知苗家對苗淮秀是得多珍愛了,當年擇婿應該是看重蘇德言家境殷實,只是世事難料,苗慶和也沒想到女婿蘇佔南短命早夭。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倒也可以一試,再就是既然苗家釀酒如此厲害,自己是時候把天來泉收起來了,否則酒經和苗家酒譜融合,天來泉在其中的作用反倒成了破綻。
在蘇家釀酒都是瓊漿玉液,同樣的手法別處釀酒反倒落了下乘,這不是陳瑜想要看到的,細節決定成敗,撤下來天來泉,看看苗家真本事,這才夠穩妥。
拿起來兩本冊子,陳瑜出門,慢騰騰的往學堂走來。
如今,學堂的孩子們可不少,蘇竹隱儼然成了小先生,在陸德明走後,蘇竹隱為了能讓自己的爹多一些時間備考,每日帶著學堂的孩子們晨讀。
陳瑜到門口的時候,晨讀剛剛結束,蘇竹隱腰背挺直的環視學堂中的孩子們,揚聲:“一炷香的時間休息,下課。”
看著撒腿就往外跑的孩子們,陳瑜笑了,看來孩子的天性古今都是一樣的,貪玩的很吶。
蘇竹隱看到門外帶著笑意的陳瑜,目光落在她手裡拿著的冊子,其中一本正是自己抄寫的酒經,小臉都白了,快步往蘇紹禮這邊來,還沒等走到蘇紹禮跟前,就聽陳瑜在門口說:“紹禮,出來一下。”
蘇竹隱:完了!來的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