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和福娘來到四海酒樓,芸娘早就準備好了菜,親自下廚做了四菜一湯,看著陳瑜和福娘悶頭苦吃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這貴人還耽誤了娘和福娘吃飯了嗎?”
“耽誤。”福娘把嘴裡的飯嚥下去,端起湯喝了一大口才說:“二姐,我就和你說吧,膽戰心驚的能累死!”
芸娘挑眉:“是你自己害怕吧?”
“吶,你看咱娘不也一樣。”福娘湊過來小聲說:“娘可能比我還嚴重,我就在後面跟著了。”
陳瑜放下筷子,拿帕子擦嘴角:“我今兒沒看到咱們家蘭娘,這孩子打從老五出事開始就沒露面了。”
芸娘一愣:“不是一直和周姑娘在一起嗎?”
“我也以為是這樣的,回頭得問問周姑娘,按理說今天這場合不能少了誰。”陳瑜舒服的靠在椅子上:“今兒李家老夫人高興壞了,李斯忠到任期了嗎?”
芸娘搖頭:“這事兒不知道啊,倒是聽玉蓮提過幾次,說是平調還是高升不確定,只怕得罪了崔家高升無望。”
陳瑜也沒再往下說,芸娘能拎得清,自己不能添亂。
娘倆吃飽喝足就在後廚遛彎兒,芸娘陪著說話。
“二姐,你在這裡專門準備出來兩個廚子做藥膳咋樣?”蘇福娘看了一圈說。
芸娘苦笑:“我又不懂藥理,再說娘都忙成什麼樣子了,再這麼忙下去累壞了身子咋辦?”
“我啊,我行啊,等師父走後我就來。”蘇福娘笑嘻嘻的說:“別的不說,我得拿工錢。”
芸娘戳了福孃的腦門,笑道:“行,草藥生意還不夠你做?那你給我收能做果醬的野果,也給你錢。”
蘇福娘一口應了下來。
“咱們今晚得回去。”陳瑜對芸娘說:“給我打聽打聽蘭娘做什麼呢。”
蘇芸娘答應下來,請了騾車送陳瑜和福娘回家去,還沒等坐穩,前頭夥計過來說李大人訂了席面。
“好。”蘇芸娘起身去後廚,李斯忠每次都要吃芸孃親手做的水煮魚,兩個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有了默契,芸娘每次都會送一份清淡的豆腐湯,彼此心照不宣。
包廂的窗裡,李斯忠負手而立,從這裡可以看到後廚忙碌的那一抹倩影,做事幹脆利索,靜默無聲如同一副活起來的畫般。
“上菜。”蘇芸娘忙完,叫了小夥計過來。
摘下來圍裙和包頭巾,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喝著。
每到這個時辰,酒樓裡的人就沒多少了,蘇芸娘喝了一杯茶起身回去自己的小院子裡,沐浴更衣後開始做賬。
今日李玉蓮沒時間過來幫忙,蘇芸娘把賬目做好又要去後廚檢視庫存,找蘇六郎訂了第二天要補齊的食材。
“前頭怎麼還不關門?”蘇芸娘問小夥計。
小夥計恭聲:“李大人那邊還沒完事兒。”
“請了什麼人?這麼晚不回去?”蘇芸娘皺眉。
小夥計回話:“今兒李大人只一個人。”
蘇芸娘看看蘇六郎,蘇六郎起身:“二姐,我去看看,要是醉了就送他回去。”
“好。”蘇芸娘讓後廚收拾好就歇了,前面只留下兩個小夥計,餘下的人也都趕緊歇著去,這邊買賣從早到晚都在忙,人不歇好了可不行。
半天也不見蘇六郎回來,蘇芸娘有些擔心,起身往前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