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起身迎接出來。
林氏看到陳瑜,快步走過來,教養極好的她都露出了焦急之色。
“崔少夫人。”陳瑜抬手扶了一把林氏。
林氏輕聲:“蘇老夫人,君顏是來賠罪的,也是來求蘇老夫人救命的。”
陳瑜請林氏進屋,林氏帶來的丫環自動自覺的站在門外了,陳瑜知道這事兒有些隱晦,落座之後問:“是崔大人不妥當了?”
林氏眼圈一紅站起身,提著裙子就要跪下。
陳瑜急忙扶著她:“崔少夫人萬萬使不得,我只是尋常農婦,可受不起這個。”
“夫君急功近利,上次得罪了蘇老夫人,君顏是走投無路不得不腆著臉上門求救了。”林氏說著,拿了帕子壓了壓眼角。
陳瑜扶著林氏坐下來才問:“是床笫之事惹了禍?”
“嗯。”林氏臉紅如同要滴血了一般,若不是性命攸關,自己萬萬是不肯舍了這臉皮過來求陳瑜的。
陳瑜蹙眉:“說來聽聽,越是仔細越好。”
林氏把心一橫,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原來崔孝義一直對男女之事不甚在意,林氏起初還以為夫君是真君子,可打從在陳瑜這邊開始吃藥後,崔孝義竟越發浪蕩了,莊子裡收了個年輕的小寡婦,林氏雖然心裡不願意,可也忍下了,誰成想崔孝義跑去萬/花/樓,惹了髒病回來。
好傢伙!
陳瑜壓了壓額角,問:“還有別的嗎?”
林氏低下頭,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了:“如今他不知收斂,竟死活要為一個妓子贖身,在這麼鬧下去就沒法收場了,我已經寫信回去給父親,可現在他……他……。”
“我收拾一下就走。”陳瑜不得不去,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給崔孝義兩口子治病,不管是什麼原因,崔孝義真出了個一差二錯,自己都難逃干係。
收拾妥當,叫來鄭月娥叮囑了幾句,陳瑜出門跟著林氏離開了蘇家莊。
天黑才到李家莊,林氏攙扶著陳瑜下了馬車,尷尬的看了眼陳瑜。
“崔少夫人不必如此,我只是治病。”陳瑜說。
林氏輕輕地嘆了口氣,讓丫環開門進了院子,院子裡燈火通明,書房裡人影晃動,嬉笑的聲音不絕於耳,門虛掩著,陳瑜往裡掃了一眼,就看到了白花花一片,在心裡罵了幾句。
林氏請陳瑜到了後院,後院冷冷清清。
“我去前院請夫君過來。”林氏羞愧欲死,可這個時候自己還要什麼臉面,能把人請來她都感激陳瑜不計前嫌了。
“夫人,奴婢去吧。”丫環擔憂的跟在林氏身後。
林氏搖頭,加快了腳步往前院去。
陳瑜坐在廳裡,靜靜地等著,也就一炷香的時間,就見林氏身邊的丫環瘋了一般衝了進來,撲通就給陳瑜跪下了:“快、快救救我們家夫人。”
陳瑜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前遠去,此時書房裡依舊是鬧哄哄的,丫環先一步衝進去,陳瑜隨後就進去了,忽略了那些糾纏在一起的人,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滿臉都是血的林氏。
“抬著。”陳瑜對丫環說了句,丫環哭著抱起來林氏的腿,陳瑜抬著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