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錫遲看向遠方:“如今有更重要的是要辦,自然無心看塵世。”
“更重要的事,是玄青劍之事?”靈華便走邊隨意提問。
“是也非也。玄青劍是,守護蒼生也是。”
“說起來我隱約記得,道長閉關過三十年?”她刻意壓住步子,慢悠悠走著。
楊錫遲也配合地慢慢走:“沒想到靈華姑娘還關心過清遊門的事宜,多謝姑娘。”
靈華自然沒關心過江湖門派的事情,但還笑呵呵道:“楊道長許多年前便頗有名望,靈華自然知曉一二。當時恰逢玄青出事,是否因為此事牽連了道長?”
楊錫遲沉默了半晌:“靈華姑娘似乎對貧道的事很感興趣。”
靈華頓了下,笑道:“步行遙遠,聊聊天解悶罷了。”
“無妨,貧道找靈華姑娘幫忙,自是要把前因後果告知。”他一指右手邊的春暖閣,“是這嗎?”
靈華抬眼看向春暖閣的二樓:“是,外面有樓梯,從側面上去就到了。”
楊錫遲剛抬腳,靈華叫住他:“楊道長會算卦嗎?”
他疑惑轉過頭:“不會。”
靈華挑眉:“正好,我也不會。”
二人上了二樓。這間春暖閣本是一家小型妓院,流傳一個傳說不知真假。
從前有一女子不願從妓,在被迫接了第一個客之後在房間內上吊,死後的魂魄化為厲鬼,擾得妓院不得安生。每個前來快活的嫖客回去後都日漸消瘦、形容枯槁,一副被吸乾了的模樣。
時日一長,妓院被嫖客家人大鬧一番,又報了官,可能老闆也覺得這地方風水不好,又在隔條街買了更大的店面,開了家擷香院,每到晚上依舊門庭若市,絲毫不比之前差。
而春暖閣則一直破敗,空置了兩三個年頭。忽有一年老闆終於將店面低價租出去,還在雲城內掀起一陣波瀾。
靈華就是租下妓院之人。春暖閣二樓與一樓不互通,她看過鋪面後欲租下二樓,可那左臉長著大痦子的老闆硬是把一樓也送給她,只收了二樓的租金。
她並不嫌棄死過人的地方,也不怕什麼厲鬼作祟。生死乃人生常事,她遵循自然,不害怕什麼。鬼魂見了她根本不敢生事,自是可以過安穩日子。
她將整個二樓重新整修了一遍,進門為廳堂,繞到廳後面是她與恆古的臥房。臥房後面留出一兩間以前的小屋打通,當做廚房和儲物間。
走進廳堂的楊錫遲掏出一張符,將之貼在門口:“鎮宅用。以防你們不在時她出來生事。”
恆古見楊錫遲又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更是如臨大敵,眼神緊緊追隨者他,生怕一不小心又讓他知道了什麼。
靈華請楊錫遲坐下,給他倒了杯茶:“多謝。楊道長能否為靈華解惑,說說孫蓮苒?”
楊錫遲象徵性抿了口茶,思考後道:“她的確有魔化趨勢。如你們所見,她正被刺激去尋找更多的怨氣吸食,這背後的目的,我暫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