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古趴在桌上,硬撐著半張眼皮聽靈華分析,但大腦早就短路了:“所以?”
“所以我們要去金府,貼身跟著金小姐,方能尋得‘鑑心’。有可能的話,還能救金小姐一命。”靈華彎下腰看著打瞌睡的恆古,目光灼灼。
恆古一下清醒了不少:“救她?你也看到未來了,金奇苑是死了的。”
靈華神色沮喪,她坐下沉默了片刻:“我也知道不該管,可讓我放任結果,眼睜睜看著別人去死,我是做不到的。”
“但你這樣就改變了她的命運,不怕惹麻煩麼?”恆古撐起腦袋。
“若能救人一命,麻煩便麻煩吧。”靈華說得灑脫。
一陣風吹過,蠟燭突然熄滅,一種難以言喻的甜膩香味充滿房間,沙啞的聲音像是從地底下傳來一般:“好一副‘慈悲心腸’,你可真是悲天憫人的‘活菩薩’。你們對口中的‘金小姐’,到底瞭解幾分?”
恆古急忙將神眼開啟,一下便看到了隱身在角落的黑衣人。他翻手一指,那人便現了形。她的全身都用黑色的布包裹著,黑布之下,是不斷滲出的腥臭血液,流到布上,再透過布吸收進軀體裡,如此反覆,不知何時是盡頭。
“你是孫蓮苒?”靈華站到恆古身側。
“孫蓮苒早死了,我現在是你們的索命差!所有護她的人都要死,你們也不例外!”孫蓮苒說著便攻了上來。
靈華見狀急忙結出一個結界,將三人圈在結界內,保護附近的人和客棧內得東西不被傷害。孫蓮苒雙臂張開,從胳膊下發出一道道紅色的光飛到靈華和恆古身上,紅光像柔軟的絲綢,將他們的手腳緊緊地纏繞起來。
恆古變手為爪,鋒利的指甲一劃,紅色綢繩被盡數撕碎。他將靈華身上的也劃破,那廂卻發出更多的綢繩來,鮮紅的繩如同剛剛流出的濃稠血液,片刻間遮蔽了天光,將三人遮個嚴實。
靈華雙手端平合十,掌心相對轉了一圈,火焰在她的手心熊熊燃燒,她掌心向身旁的綢繩打去,紅色的遮蓋物被火舌逐漸蠶食。
孫蓮苒見眼前二人頗為難搞,又欲轉身逃跑。恆古及時發現,一躍上前扣住她,手一伸,將一個縛妖繩套在孫蓮苒身上,她頓時動彈不得。
“你們殺了我吧,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不怕再死。只是我沒能為李郎報仇,你們等著,我就算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她!你們休想護住她!”孫蓮苒聲音沙啞,嘶吼起來如同兇惡猛獸。
“你為何這般想置金小姐於死地?是她害死了你至關重要的人嗎?”靈華接過縛妖繩的一端,細細看著孫蓮苒的眼眸。
孫蓮苒抬眼,回視靈華:“是!都是她,是她害死李郎,是她害死我們!如果沒有她,我們仍好好地活著,可以白首到老,可以相伴永遠!就是她,為了自己,毀了我們的一切!”
“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金小姐那‘情郎’,也是你的‘情郎’?”恆古瞪大眼睛。
孫蓮苒好像沒有一開始的暴怒,她有些穩定下來,赤紅的眼珠打量著面前的二人:“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自是知曉!”恆古指了指她的斷手,“楊道長砍得可還疼?”
孫蓮苒的眼神染上些疑惑:“你們不是跟他們一夥的?那為何還要護金奇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