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槐把二人的樣子盡收眼底,表情曖昧地等他們整理完,繼續說自己的計劃:“我們可以偽裝成被他們看中的人,潛伏到接平鎮中。只要靈氣掩飾地夠好,我們便不會讓那力量發現。”
“這些被看中的人身上都有結印,我們要如何偽造一個結印?”靈華皺眉搖搖頭,“這個方法可行,但不夠成熟。”
“那怎麼辦?要是直接進去一定會被覆蓋小鎮的力量發現。”恆古撓撓頭,討論似乎陷入了僵局。
“結印……”靈華靈光一現,轉頭道,“安槐,以你的修為,是否能看到妖類在人身上的結印?若他們仍有選中之人未送至接平鎮,我們便可以……”
安槐明白了靈華的意思,道聲“懂了”,馬上從腿上取下八九片綠葉,順著視窗送出。
他抱怨道:“這些日子我的樹葉都要拔光了,可要好好進補進補。”
夜色漸濃,一個賣雜貨的小攤販收了攤子。他看起來二十多歲,體格健壯,正吹著口哨向城郊走去。
忽覺後背一陣瘙癢,小攤販把手背過去撓了幾下,一個紅色的結印出現在他撓過的地方,一閃而過。
小販渾然不覺,仍是顛著裝滿碎銀的錢袋,邊走邊嘖嘖稱怪:“最近這是走什麼狗屎運,見到那個男人之後生意好了這麼多。難道他真是財神爺?跟著他去接平鎮果真可以賺大錢?”
靜謐的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小販左右看看放鬆了警惕,他哼唱著跑調的歌曲,開啟錢袋數了數今天掙的銀錢,樂開了花。
安槐的小葉子落在街角的屋簷上,靜靜聽著一切聲音。它感應到小販的異常後,如線牽引般靜悄悄飛到他的褲腰上,跟著他向更遠處走去。
而安槐本人正在春暖閣的椅子上倚著啃蘋果,雖是一副悠哉的模樣,可腦子一刻不停,發現的訊息盡數掌握。
他嚼著果肉含糊不清地說:“看到選中之人了,正在向城南走。”
靈華同恆古正在收拾衣物與吃食,她聞言嘆道:“這麼快便找到了,果真是雲城百曉生。”
安槐聽到靈華誇他,咽果肉時嗆了一下,咳嗽完臉紅脖子粗:“你可別打趣我了,李巡撫交代我查案,至今還未提供上能推進案情的線索呢,過幾日百曉生的名號怕是要退位讓賢了。”
靈華疑惑道:“說來也怪,李巡撫從未與你有交集,怎就選中你來幫他查案?而且是如此重要的連環失蹤案。”
安槐從腰間掏出紙扇來狂扇,看起來有些風流倜儻的味道:“當然是因為我‘百曉生’的名號響噹噹了。”
“我看才沒那麼簡單。”恆古把果餅和其他糕點打包好,自己偷吃了一個糕點,又塞給靈華一個。
安槐見沒有自己的份兒,扇子一收剛要說道一番,忽聽城南的葉子傳來一陣刺耳吼叫聲。
他一個激靈站起來:“出事了,跟我走。”
城南的小巷中,一戶人家門庭大開,家中的鍋碗瓢盆、衣衫鞋襪都被扔在街上,一個女人攔在門口堵著要出門的男人。
“你要走了這個家就散了,你別走!”
男人便是適才的小販,他眼中微有紅光閃爍,背後的結印亮著暗光。
安槐帶著靈華與恆古出現在屋簷上,他們蹲下俯視這對爭吵的男女。
小販被女人攔著非常焦急,他想推開女人又不願與女子動手,不斷踱步道:“他叫我了!他叫我了!你讓開,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紅色的結印融化在他體內,安槐大喝一聲:“就是現在!”
三人飛下屋簷,抓住小販的瞬間紅光大盛,頃刻後光芒消失,只留小販的妻子在家中手足無措地看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