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勸了夥計幾句,便提著籃子匆匆趕去滄瀾閣。此時滄瀾閣還未開業,靈華大步邁向大門突然消失,隨後站在三樓的暗室門口。
她聽聽簾後並無聲音,輕喊一聲:“安槐?”
“靈華?唉,你怎麼比我還勤勞啊?公雞還沒打鳴呢就起來買菜啊?”安槐伸個懶腰,從靈華身後走過來,邊走邊低頭看了兩眼。
靈華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放下手裡的籃子:“你胡唚什麼?我是去送果餅了,在人間還是要有個謀生的差事才好。”
安槐摸著下巴:“你這句話有道理。我們不像人類,本無什麼生活壓力,差事也是種實現人生意義的途徑,尋個差事是對的。我現在覺得查案也是個不錯的活計,比說書有意思。靈華啊,我跟你講……”
靈華找到氣口插進話去:“正巧,此次我便是為了你查的案子而來。”
安槐雙眼皮瞪成了三眼皮:“你有什麼訊息?”
“失蹤的人員中是否有個叫劉承延的人?”靈華認真問道。
安槐一驚:“你用‘鑑心鏡’看我的案卷了?”
靈華一時無語,她拿起籃子晃了晃:“劉承延是聚喜齋的夥計,我與他也算熟人,從六年前便認識。以前我有空便去送果餅,順便拿分紅的利錢,每次都是他來給我的。聽聞他已經失蹤五六日沒有音訊,你可有什麼線索?”
安槐道聲“原來如此”,將掌握的情報簡述一遍:“劉承延不是雲城本地人,而是從附近村子遷來的。他的妻、子都跟著他一起來到雲城,住在城郊九里亭。
他失蹤時家中物品整齊完好,沒有打鬥跡象。衣物、錢財、孩子用的玩具都在家中,甚至連收拾過的包袱都沒有。
失蹤日期應當是六日前,在他失蹤後,他的妻子和孩子也不見了蹤影,一家三口人如燒乾了的泉水,無影無蹤。”
靈華猜測:“有無可能是他收拾了些許自己的貼身之物帶走,留下大部分給妻子孩子,待他掙錢回家再與妻兒團聚?”
“可他的妻兒與他同天失蹤。”安槐撓撓腮幫子,“若說是舉家遷徙應當收拾好所有家當,打點妥當後再走,可他家中什麼都不缺,唯獨人不見了。
而且聽聚喜齋的夥計們講,劉承延非常疼愛他的孩子,若非被人綁架,不至於連錢和孩子的玩具都不帶。”
“綁架?他只是普通百姓,家中條件剛足溫飽,有什麼值得綁架的地方?”靈華思索著,“他可有得罪過什麼人?也許是他人將他約去他處,然後……”
靈華不願往下想了,無論如何推測,結局似乎都不容樂觀。
安槐也嘆口氣:“這就是奇怪之處,劉承延為人正直憨厚,沒與人紅過臉,他的失蹤,實難查證。”
他看向靈華,眼裡閃著精光:“若是能用‘鑑心鏡’一觀,那肯定會有所進展。”
靈華點頭:“也好,正好我也有要看的事情。安槐,你可曾聽聞一個叫‘豢者鎮’的地方?”
“患者鎮?”安槐的五官擠在一起疑惑地問,“這名字我從未聽過,怎麼如此奇怪。”
靈華打簾進入暗室,寫下三字遞給安槐:“我有個重要之物被孫蓮苒放到豢者鎮裡,還要拜託你幫我探探這豢者鎮的具體地點。”
安槐接過紙張,看著“豢者鎮”三個大字,眉頭又皺起來:“這名字看著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