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古接過,拿著玉佩在院中亂轉。玉佩毫不停歇,把他的手都震麻了。他又推了推關著的門窗,發現後面像是有東西頂著,如何推都推紋絲不動。
楊錫遲面色不佳:“不要輕舉妄動。看來這裡被鬼魂所侵佔,我們要小心被鬼纏上。”
他拿出多張紙符,咬破手指在符紙上寫下鎮鬼符咒,分了一些給恆古。他拿出自己手中的一張貼在耳房中的屍體上,恆古手中的銅錢震動得弱了些。
正待將其他紙符貼上,忽而陰風陣陣,天色在眨眼間倏然暗如黑夜,一個似是來自地獄的從各個房間內滲出來:“去死吧!”
原本緊閉的房門猛地開啟,強大的衝擊力將木門打得粉碎。濃霧一般的黑氣從三面噴薄而出,剎那間將二人掩埋在濃郁的黑色裡。
七八個鬼魂拖著適才死去的僕從在二人周圍飄蕩,陰涼的風順著脖子鑽進面板上,如刀割般疼痛。
他們一邊一個拉住恆古的胳膊,還有兩個去拉他的腿,一個掐他的脖子。還有兩三個幫著一起拉四肢,是要活生生把恆古車裂。
恆古肉眼雖看不見鬼影,但他知道是這些鬼魂作祟,百年修為豈能被此等小鬼擺佈?
他開啟神眼,雙目緊閉,一束金光從他的神眼中散射出來,照亮了黑暗中的院落,也照出了四周的鬼影。
他雙手向內聚攏,一顆帶著閃電的光球在靈力的注入下不斷增大,周圍的鬼魂對如此強壓置若罔聞,不知害怕與痛苦,仍奮力去拔恆古的四肢。
恆古見狀驚訝:“這些鬼魂都喪失人性,失神失智,無所畏懼了。”
他力氣一震,鬼魂們都被震落飄蕩在空中,他單手持光球向後退,奮力一擲將幾個惡鬼全部炸成一縷黑煙消散。
正在用玄青劍斬殺的楊錫遲餘光瞥見恆古精準地打擊了七八個鬼魂,一劍將黑色的鬼魂攔腰砍斷,回頭道:“原來你能看見鬼魂,看來貧道不必擔心了。”
恆古再次聚起光球打中楊錫遲身後一個惡鬼:“我只有神眼可見,平時還是要靠你的玉佩。”
楊錫遲微怔,沒等回神,恆古飛上屋頂,在身前聚起了比肩膀還寬的光球,楊錫遲見狀急忙躲避。
恆古將光球狠狠打向往他身邊匯聚的黑氣,整片的黑氣發出慘厲的叫聲,隨後如煙塵墜落於地面。
恆古關閉神眼,飛身下來,看到地上被他砸出的大坑,低嘆一聲:“這些人不應該死,化成被人驅使的冤魂,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
楊錫遲從遠處的柱子後走出:“還是要找到張開源在哪裡,他才是關鍵。”
恆古點頭,將手指觸控到門框之上,對楊錫遲喊道:“楊老道,你幫我看著周圍,我看看這裡發生過什麼。”
恆古額頭上的半圓印記一閃一閃,他閉上雙目看到了一段殘影。
雖是晴空,但張府內颳著狂風,一道閃電從空中劈下,將上等花崗岩鋪成的地面炸出火星。
張開源披頭散髮,嘴唇青紫,眼眶突出,肚子上的傷似乎沒有醫治,已經潰爛出膿。他跌跌撞撞站在院落中央,手中拿著瓷瓶,似乎痛苦不堪。
“喝了它就不會知道痛了,喝了它……”一個女聲傳入耳中,張開源麻木地點點頭,如飢似渴地喝下瓷瓶中的血液。
他頭頂忽然閃過一點細小的紅光,身體如充了氣般膨脹巨大起來,一人如兩人高,周圍的房頂堪堪遮住他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