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恆川與碧湖耳語:「樂師便是能彈奏出動聽樂曲的專人,大多在皇宮或顯貴家中彈奏,更有甚者自己譜曲,名聲大噪。」
碧湖一知半解:「噢……那就是很有錢的意思。」
成恆川失笑:「確比普通人有錢。」
被定住的男子還在絮絮講著自己準備了多少東西來祭拜,見二人沒有一個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便叫起來:「你們到底聽不聽!不聽就把我放了!」
「當然聽!」碧湖雙目圓瞪,上下端詳了他的打扮。
這男子雖然有上好的羊脂玉,但衣著普通,衣料只是普通棉麻,款式也與大街上的大同小異,一看便是成衣鋪裡最便宜的。
「你家不應該挺有錢的嗎?為什麼穿得還沒我好?」碧湖摸摸他的衣裳,又摸摸自己的衣裳,「我的衣服比你的舒服多了。」
男子頗為幽怨地冷哼一聲:「我家
早就家道中落了,桃花村裡人盡皆知。這玉是唯一值錢的家當,玉在人在,玉沒了,我也死了算了。」
「那您與柳琴師相熟嗎?為何要來此祭拜?」成恆川問道。
「我不認識他,只不過是老父親惦念,替他來罷了。」男子搖頭嘆了口氣,「父親對柳叔乃是摯交,當年柳叔落魄,全靠父親鼎力相助,可惜柳叔去世得早,不然父親也不必日日思念了。」
「既然令尊是柳琴師的摯交,那您可知柳琴師是如何去世的?」成恆川與男子對視,他神色肅穆,眉心擠出一個川字,眼神凌厲似刀,卻又一身渾然正氣。
那男子似見多識廣並不畏懼這樣的聲勢,搖搖頭道:「柳叔駕鶴西歸之時我還沒出生,自然不知曉。」
成恆川堅持道:「你既然能來此祭拜,如何能不知曉?」
碧湖明白他又撒謊,便把羊脂玉扔到草堆裡,踩過泥坑的腳在上面來回晃悠:「現在我又不想賣錢了,要不踩碎了玩玩?」
男子不屑地看她一眼:「有本事你就踩。」
見男子不以為意的模樣,她捂住嘴悄默聲兒的在他耳邊道:「還是我把你的腦袋擰下來,你選一個吧。」
她嫣然含笑地走回原處,把腳放在玉上:「我的力氣很大的,不信你就試試。」
男子看碧湖的眼神從不以為然變為了忌憚,他扯開嘴角乾笑起來:「呵呵呵,我突然想起來,父親曾說過柳叔喜歡喝酒,也許是他喝多不知摔在了哪裡,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去了。」
碧湖聞言看向成恆川,男子說的與昨夜在鬼影中看到的有所出入。
「你確定是柳琴師自己撞死的嗎?」成恆川又問。
男子理所當然:「那還能是怎麼死的?」
「那柳琴師的屍身葬在何處?」他語速加快再次追問。
男子也加快語速回答:「我也不知道,柳叔的屍體莫名其妙不見了,官府一直沒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