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闆眼神躲閃,支支吾吾:「我們只知道是個有名的人,具體叫什麼,爺爺已經去了,我也無處去問了……」
線索在這裡似乎斷了,成恆川不懈地追問:「既然琴師如此有名,他可有收些徒弟,或村中有無他的後代?」
婦人想了想道:「後代是沒有,徒弟也沒聽說,但傳言裡都說,村西頭很遠的地方有個小院子,那裡是琴師原來的住所。」
成恆川起身道:「多謝二位,在下再去查探,請留步。」
邢老闆夫妻倆送他們到門口,還不忘目送許久:「一定要把鬼驅走啊!」
路上,成恆川給碧湖分析著目前的線索。而另一邊,透過鏡子看著二人一舉一動的靈華也分
析道:「依邢老闆所言,普通法事怕是對這鬼沒有效果,這些年他的力量正在不斷增強,許是個道行頗深的鬼。」
恆古托腮在靈華身後踱步:「他既然道行很深,但出現了又不傷人,只是在夜裡彈琴,這是想做什麼?」
「也許他就是喜歡彈琴,就算變成鬼了也想把琴聲帶給父老鄉親呢?」寧絮荷回味起昨夜的琴音來,「他彈的曲子格外動聽,不愧是遠近聞名的琴師。」
「我看才不是。」恆古不屑地撇撇嘴,「這個琴師用琴音把成恆川他們引過去,隨後給他們看的什麼?」
寧絮荷剛要張嘴,恆古便自答道:「兇殺案,而且還是他自己被殺的兇殺案。」
靈華扯扯恆古的衣袖,他便聽話地坐到靈華身旁不言語了。
「若是普通鬼魂,以樂引人是為了殺人攝魄或是精氣,而琴師引人,卻是為了展示自己被殺的過程。」靈華眉心一跳,「他不像一般鬼魂那般,而像是在用此法傳遞出某些資訊。」
「邢老闆有所隱瞞。」鏡中的成恆川與碧湖說,「在我問及琴師的身份時,他明顯躲開了我的眼,語氣也與之前求我幫他時完全不同。想必他知道些琴師的事,但沒有告訴我們。」
碧湖訝異地「啊」了一聲,叉起腰便要往回走:「我回去找他問個清楚,為什麼要撒謊!」
成恆川攔住她:「想必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們不如找到證據再回去問他,這樣便知道他何處說謊,何處又沒有說謊。」
「哦~原來還可以這樣。」碧湖恍然大悟,看向他的眼神裡帶著靈動的微光,「你真聰明,就按你說的辦!」
成恆川赧然摸摸後頸:「只是經歷的多些,不算聰明。」
二人腳程極快,不多時便到了邢夫人所說的偏僻院落,只是近百年過去,此處又無人問津,已經變成一堆坍塌的破木頭在亂草中日曬雨淋。
「居然什麼也沒有了。」碧湖失落地在草堆裡翻找,「本以為小院還是昨晚看到那樣呢,居然已經破落成這個樣子了,不知道那鬼看到會不會心疼。」
「時光本殘酷,他會理解的。」成恆川安慰幾句,隨後嘆息道,「眼下線索徹底斷了,我們還是回村子再打聽打聽,就算一兩人不知,全村人總有幾個會知道些蛛絲馬跡的。」
二人已走出幾步遠,從院落後的一棵大樹後走出一中年男子,他看了兩人遠去的身影,舒心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