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懷念以前的日子啊……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呢?」
「還需要一些努力啊。」她彷彿聽到一個聲音從很遙遠的以後回答。
「是嗎?那便先把眼下的事情解決好吧。」她看了眼熟睡的恆古,趴在桌上小憩,可腦中絲毫沒有停下思考。
以眼下的局面,如何才能安穩度過明日呢?
其一,清遊門的掌門是個空架子,並且依謝千蘊的性子,是不會顧及清遊門弟子的性命的,指望她去指揮弟子們並不可行。所以要提前與弟子們交代明日之事,早些做好防禦才好。
其二,長老們現下還沒有研究出血控之力的破解之法。此力量經過百年積累沉澱,並不是一朝一夕能破解的。沒有制衡這種力量的方法,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將有種子之人體內的血線清除,但這樣也會造成他們的死亡,可這也算是沒辦法的辦法。
其三,恆古與寧絮荷……現在能倚靠的只有他們了,恆古揹著一個不明的任務在身上,不知他會怎樣做。而寧絮荷……靈華打心底並不想讓她有所犧牲,無論是從她的性子還是過去的經歷,都是想讓她繼續與自己共存下去,作為兩個個體,有時威力不比一個少。
其四,繆今。他被燒傷現在還未痊癒,並且還會受江曌空操控,是一個不可控制的力量,若明天江曌空的人進犯,他也很有可能參與其中。但如今他仍在養傷,威力不比從前,應當可以簡單對付。
關鍵還是要找到解開血控之力的方法啊……
靈華抬起頭來,她完全睡不著,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到庭院裡,感受著冬夜獨有的寒冷。
「你不困嗎?」兔精帶著一壺米酒從她背後鑽出來,他身上燒傷未愈,一活動便吸一口冷氣,扭了兩三下便在地上躺著了。
靈華心中一凜,暗自警備起來,身上卻是一動不動。她垂下頭看繆今:「你在此處作甚?」
繆今艱難地揚起頭喝了一口米酒:「賞月啊,你看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圓,肯定會有什麼事發生。」
「你可是知道什麼訊息?」靈華緊張起來。
繆今不答,搖著酒壺又問:「那三個老頭破解開血控之力了嗎?」
靈華想了一番,如實答道:「還未。」
「這就對了,他們破解不出來的。」繆今醉意朦朧地看向靈華。
「你為何這樣說?」
他用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細長的形狀:「因為是鏡子。」
靈華忽而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謝千蘊手中的鏡子可以破解血控之力?」
繆今嘿嘿笑起來:「我被她抓到之前,就是用那鏡子的反光把她的血線打成了一灘廢血。如果破解之法不是鏡子,那還是什麼,是難道是光嗎?」
「光?」靈華若有所思,「鏡子反射出的光?」
漸漸地,她好像明白了其中意思。她連忙站起走回房間,卻在門口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身影身量不高,纖瘦的身板在寒風裡像掛著門框上的紙符一樣搖搖欲墜。她扒著門框想要進去,卻如何也打不開房門。
「原秋盈?」靈華試探著喊她一聲。
她聽到聲音頓了一下,脖子僵硬地轉過來,對著靈華張開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