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原來是這樣的啊……
「怎麼會這樣呢?我不是我了,我不是趙濟安,所以我是誰!」男子捂住自己的頭,他聲嘶力竭的嚎叫再次在虛空之中迴盪。
靈華站在他的對面,神安氣定地看著這極近瘋狂的男子,緩緩開口:「你的本名,還記得嗎?」
男子雙目赤紅,慢慢地,他身上的衣服脫落下來,肉色的面板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向外鑽。
面板的每一寸都在撕扯開來,一些白色的絨毛從裂開的縫隙裡爭先恐後地冒出來。
他正在變高,甚至還胖了不少,能有靈華兩個寬。人類的耳朵也消失,兩條長長的白耳朵從頭頂生長出來,他的鼻子不住地嗡動,似乎在嗅周圍的氣味。
靈華低嘆:「原來你是兔妖。」
「我不是妖,我只是兔精而已,不害人的,我不傷害人的!」他焦急地解釋著,鼻子嗡動地更快了。
「可真正的趙濟安現在何處?」
「他在山洞裡啊……」兔精的聲音越說越小。
靈華心中已有了數:「你來清遊門已有多久了?」
兔精低下了頭:「兩年七個月了……」
靈華的身體隱隱有些顫抖,聲音更是冷了不少:「近三年你都沒有管過他?」
「他自己會走的!他會回家的!」兔精握起拳,「我說過找到嵐嵐辦完事就會放他走的!」
「嵐嵐是何人?」靈華絲毫不能理解兔精的所作所為,「你為何一定要找她?」
兔精出神地自己身上得發光的兔毛:「我要……我要幫她,幫她也就是幫我!是了!我想起來了,我是繆今啊!我要幫嵐嵐渡劫啊!」
他大笑起來:「我想起來了!我是繆今!多謝你幫我找回了自己,原來裝得久了也會忘記自己原本是誰!」
兔精的眼神明亮起來,他站直身體,目光炯炯地盯著靈華看:「你是我的恩人,我可以滿足你一個心願,你講吧,什麼都可以。」
靈華看向他的眼神不帶任何感情,只有比冬季的嚴寒還徹骨的寒意。她想為趙濟安復仇,但又想起了梁婉月。
趙濟安執意與謝千蘊成婚,如今看來應當是這兔精繆今所為,那梁婉月與勉兒此時又在哪?
還有他口中的嵐嵐,好似是在講謝千蘊,可為何又稱她為嵐嵐?
靈華思索後道:「我要你在此處待五天,不得出去,否則我會將你就地誅殺。」
繆今嘻嘻笑起來:「好啊,我就在此處,但你不可以傷害嵐……千蘊。」
靈華沒有回答他,只是抬手在鏡中虛空結出一層加固的結界,便消失在了乳白的虛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