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鏡為何認謝千蘊為主?這鏡子又是如何到她手中的?而那面金色的高牆又要怎樣破解?
「絮荷,你在此處守好,我進入鏡中一探。」她剛伸出手摸到鏡面,忽而回過頭囑咐道,「若恆古回來尋我,告訴他別擔心,我很快便回。」
「知道啦,又唸叨恆古……」寧絮荷無奈的聲音消失在耳邊,靈華瞬間進入了鏡中。
眼前近在咫尺的是散發著溫熱的暗金色,
銅製的鏡子本就是這樣的顏色,靈華對此並不覺得多麼奇怪。
可這面鏡子高無終點、長無盡頭,鏡面上清楚而變形地映出了無數個她的身影。
這些身影們如剪紙一般串聯起來,有的大、有的小,一個挨著一個,頭連著頭,腳貼著腳,之間沒有一點空隙。
靈華向前走,她們也向前走;忽而抬起胳膊,牆面上的人影也一樣抬起胳膊;靈華停住腳步,她們便也停止不動,隨後像被推著一般平穩地向前移動,滔滔不斷、源源不絕。
「為何會是這樣?」靈華暗自思忖,她慢慢邊走邊環視著四周,這個空間除了高牆之外便是熟悉的白色,虛空之外仍是虛空,放眼望去沒有絲毫有價值的資訊。
「如此看來,繞圈是毫無意義的。」
向前看去,前方的景象與適才並無任何不同。此處既不知,也不知盡頭,不論再如何向前走,看到的都是一樣的。
如何才能破解呢?
她思慮一瞬飛身而起,欲一躍到這高牆的頂點,可不出三個呼吸便感覺自己已用不上力氣,身體正在飛速下落。
落到地面時,四周的空間竟然也跟著轉變過來,靈華能顯明地感覺到此空間如沙漏般倒了個兒。
地還是原來那片地,牆也是第一眼看到的那面牆——她又落回了原點。
「還有些聰明。」她低聲道。
靈法不可用,所性用懷柔之術看看罷。
試探性地將手放在這鏡面之牆上,掌心當即散發出閃耀的光芒。靈華暗自定下心來,還有感應,便還有聯絡。
她溫柔地倚靠到鏡面上,見這巨大鏡面並無旁的反應,用靈識低聲道:「你可有名字?我知曉,你曾經是我的一部分,如今已看中了新的主人。
我此番前來,並不是為了強行破壞你們。你亦知曉,雖然你已易主,但我們之前仍存有感應,這感應一日存在,你便不可能真正屬於她。」
「那又如何?」靈識中聽到一個縹緲的回答,「她是不是我的主人並不重要。」
聽到回答靈華細眉微挑,接著問:「若不重要,你為何要聽她指令,認她為主?」
那殘鏡低笑起來:「你瞧見了,她那般有意思,我陪她玩玩罷了。」
「只是為了尋樂?」靈華忖度一番,故意激將說道,「為了樂趣,你便聽從了她的一切號令?」
「你錯了,我何曾全部聽她?她那般愚鈍,不配為我的主人。」靈識中的聲音帶著嘲諷,「同是一面鏡,你卻不懂我。」
靈華聞言微愣,復而淺笑起來,心中已有了數。這塊鏡性子彆扭孤高,怕是隻能哄著了。
「我這便來聽你了。」她聲音柔柔,如山泉之水清澈柔和,「你可願說與我聽?」
那鏡子如謝千蘊一樣哈哈大笑起來:「不願。」
說罷便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