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不會落於你之下,我只是氣惱她為何沒有聽我的話,所以才會變成這樣。我會將她完完本本地救出來,從此她的事與你沒
有任何關係了!」
重臾話音未落,便催動靈力出手擊掉雙面匕,匕首在一團紫氣中被打飛在牆面彈到地上。
持匕之人手腕一酸垂下手去,分秒之間他便反應過來,衣袖翩飛發出一掌。
寧絮荷只能看到鏡面照到的地方,她聚精會神地匯聚起一股靈力,想要逃出鉗制幫助重臾打這不速之客,不曾想持匕人的一掌靈力純實厚正,僅僅是被掌風掃過,寧絮荷便已無再動之力。
「天界的神仙都這般強嗎?」她心想著,「那敬恕會不會被打得很慘?」
豎耳傾聽,這一掌似乎擊到了牆面上,什麼東西轟然倒塌,塵土飛到了鏡面上。
「重臾,天界之法術千百,你卻修習這種至陰至損的禁術,你到底想做什麼?」聲音的主人雙手去奪鑑心鏡。
「我想要什麼你會不知道嗎?我想要的一直很簡單,不過就是想要她!你卻一直霸佔著不肯放手!」
重臾自不會將私藏靈器的罪證拱手送人,他握住寶鏡的手暗藏靈力,口中唸唸有詞,一個呼吸間便將鑑心鏡加了層禁制。
「我本不想與你為敵,可惜你處處與我作對,事事皆設下阻礙!如今還想害我一無所有?可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用力將鑑心鏡向空中拋去,丹田之處忽而捲起一個黑洞,這洞似巨獸之口,又如席捲全身的風暴。
寧絮荷即使待在禁制之內,仍是覺得自己的靈識都要被吸走。鏡前的景象似乎都變得暗了下來,徹骨的寒冷侵襲了她。
持匕之人好似也在承受同樣的術法,他語氣虛弱不少:「原來你是要吸乾我的神識……但你想錯了,即使我死了,她也不會喜歡你,永遠不會。」
「你說錯了,去死吧!」重臾的手用力之大快將鑑心鏡掰斷,他穩穩接住鏡子拽到身邊,另一隻手在腹前的黑洞上攏起一團紫霧。
隨著紫霧的擴散,黑色的蝴蝶從黑洞中極快地扇動著翅膀飛出,數百隻蝴蝶像一團不可名狀的怪物之網,向持匕人飛去。
而每片翅膀扇動一次,寧絮荷都覺得是有一隻巨手在拍打自己的頭顱。
「好痛!快停下來!」她對著重臾喊話,「你修煉的是什麼邪法,好恐怖!」
好像是在回答她的問題一樣,重臾又聚了一團紫霧,那說話的聲音是她從未聽過的狂傲:「我不在乎用什麼辦法,只要你死就可以了!」
紫霧再次散開來,黑蝶湧出腹中,淹沒了寧絮荷的所有視線。頭顱中的痛已經讓她沒有力氣去呼喊求救,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好像一片將要撕開的紙,只消再來一陣輕輕的風,她便會四分五裂。
「看來是沒辦法的事了。」持匕人的聲音不知為何輕鬆了許多。
一陣璀璨的盛光從對面照射過來,與此同時,那股強正的力量如墜落的流星全部砸在重臾身上。破曉的光包圍了鏡子,寧絮荷聽到一聲悶響,隨後頭痛消失了,連同那些飛舞的黑蝴蝶,像被烤化的蠟一般,滴落在地面化作一團紫氣飄散了。
寧絮荷身上一輕,一隻手輕柔地將她身上的灰塵掃掉:「重臾,你觸犯天條私藏靈器,我會將此事上報帝君,讓帝君親手削去你的仙籍。」
強盛的光慢慢暗淡下來,寧絮荷看到了眼前躺在地上捂著流血腹部大口喘息的重臾。
雖然她知曉重臾與敬恕已經好似兩個人一樣,但看到重臾被打得這樣慘,她的心還是刀絞般的疼。她喜歡敬恕,這點在此時依舊沒有改變。
重臾看了眼鑑心鏡,這一眼裡帶著歉疚,但更多的是決絕。他要說話卻吐出一口鮮血:「原來……你適才是故意藏著吶,真是耐得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