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志抄起手,緩步走向殷天無,一步一步如揹負著山石那般沉重,又似乎如羽毛一般漂浮。
他的呼吸越發艱難起來,神色卻格外有神:「我跟你說,你就放我們走,這場交易你不虧。」
殷天無一扭身子翻了個白眼:「我自是知道。說罷,那些妖都藏匿在哪?」
李成志特意頓了頓,狐疑地打量著對方:「你不會套出話來告訴帝淵,讓我們一起死吧?」
「你可太小瞧我了。帝淵把血控之力給我,可曾想讓我活著回去?若不在此刻反擊,這輩子大業都無法完成。」赤狐的眼中凝結出決絕的恨意,「要成百上千年的匍匐在別人腳下,你甘心嗎?」
李成志瞭然:「在下區區一個壇主,不敢置喙殷右使的宏圖霸業,只想活命而已。」
他湊近殷天無耳語:「那些妖就在……裡面。」
殷天無瞭然:「玩這種把戲,你還嫩呢。」
他出手捏住李成志的脖子:「你無非是在意自己的命,若命沒了,你拿什麼與我對峙?」
李成志已經聽不清聲音,他周圍的世界全部模糊起來,可體內卻有一股力量不斷地湧現出來。
血控之力。
一個看不清也摸不透的力量,帶來巨大力量的同時,它會使人喪失理智,完全變成這股力量的附屬之物。
擁有血控之力的人,一
旦被強制收回這種力量,便會遭其反噬,輕則失智淪為朽木一般的行屍走肉。
重則,便是失去生命。
「該收回嗎?」鏡中的女子撫摸上身前的空氣,空氣中浮現出一張妖媚男子的臉,那男子好似在說著什麼話,不一會兒便掐住了一個人的脖子。
不知為何,好像有模糊的東西遮住了視線,她的聲音帶了些顫抖:「阿無,你若不貪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便不會……」
「報——」一妖軍腳步匆匆在殿門外叩拜,「屬下有緊急軍情要報!」
江曌空收斂起神情,冷聲道:「講。」
妖軍的聲音洪亮地穿過她的耳朵:「李壇主傳來訊息,殷右使意圖收攏樊義村殘餘妖黨,企圖……」
那聲音逐漸低沉下來:「企圖……造,造反……」
江曌空憑空一抓,那名妖軍已瞬間落到她的腳下,匍匐在地瑟瑟發抖地求饒:「帝淵饒命!屬下只是傳遞訊息,那李壇主說,自己已命不久矣,願用賭上自己所有再為帝淵效忠一回,冒著被殷右使發現的風險給帝淵傳信。」
「果真如此嗎?」蔻色的指甲穿過皮肉,狠狠***妖軍的胳膊裡。
年輕的妖軍冷汗直冒已顧不上疼痛,連連答道:「是,是……檀城的兄弟們都看到李壇主去見殷右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