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就是你得不到的。學會放下,其實未嘗不是一種解脫。若你一直執著於此,只會失去一切。」
那男人一掌拍過來,她下意識去擋,但這隻手絲毫沒有拍到她的身上。
畫面在在眼前晃了晃,好像震碎了寧絮荷耳中的泥沙一般,男人的聲音清楚地灌入進來:「我絕不會放下,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得到!」
這是什麼意思?
寧絮荷看到那男人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不由勸道:「你要去做什麼?別衝動啊!」
男人的背影越走越遠,漸漸沒了影蹤,寧絮荷正摸不著頭腦,餘光瞥見一張女子的臉從她鬢角的位置脫離出來,她大驚失色,想要後退腳下卻被黏住了一般,舉步難行。
那女子從她身側走出來,風姿綽約、娉娉嫋嫋,如水的眼波流轉散發著不一樣的溫柔。
她的柔夷撫上寧絮荷的臉:「我們本是一體,你何時才能回來?」
「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你
啊!」寧絮荷本能地向後躲,可那女子的手指在她肩上一點,身體也不能動了。
「你我本就是一面鏡子上的碎塊,難道有了自我之後就不再回歸本源了嗎?」女子眼裡的柔和已逐漸鋒利。
寧絮荷聚起全身靈力與衝破身上的桎梏:「我才不會順從你意!我就是我自己的,從來不屬於任何人!你放開我!」
「你始終是我的一部分,逃不掉的。」女子的手撫上她的額頭,眼珠快速轉動起來。
寧絮荷覺得自己快被吸乾了,意識正逐漸抽離自己的身體。她的全身顫抖起來,手腳麻木,丹田中如岩漿迸裂,灼燒之感從腹部蔓延,她怕是要命隕於此了!
「我不要死!!!」
她驚聲尖叫出來,手胡亂揮舞不知打到了什麼鑽心一樣的疼。倏然睜開眼,發覺自己仍在居住之處,哪裡也沒去。
寧絮荷恍惚地看著四周,發覺沒有異常才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那女子是誰?難道自己真是這面破鏡子?
她拿起藏在櫃子中的手掌大小的銅鏡:「難怪我出現在山澗的時候旁邊有這樣一個鏡子,幸虧拿走了,不然就把自己給丟了?」
寧絮荷將銅鏡塞到了自己懷裡,細細回想著剛才的夢境。
「若是我真的與那嚇人的女子是一體的,那靈力或許就是一樣的,所以敬恕表面跟我說話,實際上以為我是那個女子嗎?」寧絮荷摸摸臉頰,「可是我與她長得不太一樣啊,雖然都挺漂亮的……」
她渾身打了個哆嗦:「她那麼兇,要吸我的靈智,還是不要誇她了,以後若是碰上還是躲著走好了。」
「可是為什麼要對那女子是這般態度呢?莫非我與她一體之時得罪了他?」寧絮荷煩躁地用手指搓著長髮的髮梢,將長髮甩到身後。
抬起眼看了外面的天色,正是清晨。她一骨碌躺倒在床上,打了個哈欠:「做夢可真乏,待天色大亮我再去找他問個清楚好了,順道再給佛祖燒燒香,還個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