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華急忙回頭看,只看到了小僧人即將消失的衣角和關閉上的大門。
今日淨音寺不接受外客,那這女子怎可以隨意進入?靈華上前幾步走到大門前,果然又感受到這種恬淡的氣息。
為什麼她在這裡的時候不出現,她走了還要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進入寺廟?
定然有什麼秘密。
靈華穿牆而過,進
入了淨音寺。
女子與小僧人已經沒有影蹤了,但女子那份氣息卻留在了沿路的空氣中。靈華感受著這份恬淡在不遠處找到他們,二人正在一棵碩大高聳的松樹旁,那女子背對她正在與小僧人說話。
靈華手指划起一道弧線,一個基礎的隱身結界便恰好地籠罩住了整個身子。她慢慢走近二人,靜靜聽他們的談論。
「大姐姐,你怎麼偷雞摸狗的?師父說誠懇大方才是為人以善。」
女子捂住小僧人的嘴:「智信,你懂什麼,外面有我不想見到的人,所以才躲著的。」
智信摸摸光滑的腦袋瓜:「可是剛才外面沒人啊?難道是那位女……」
「噓!」女子再次捂住他的嘴,「你生怕別人聽到啊?我也不與你廢話了,你師祖今日可還好?」
智信頗為深沉地搖搖頭:「還是老樣子,說不願見你。」
「他怎麼這樣啊?我照顧了他兩日,又來看了他兩日,現在倒翻臉不認人了!」女子叉腰指著某處咬牙切齒,「好,敬恕和尚,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智信拉下她的胳膊,臉都皺成一團:「絮荷姐姐,我拿你當朋友,才好言相勸。師祖他是和尚啊,還是個冷淡的和尚,我打小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聽說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的師父那時候師祖也就是一直這樣子。
你對他來說,大概也就是普通的女施主,不要再苦苦追尋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了,寧絮荷施主。」
寧絮荷拍上智信光得發亮的頭頂:「我才不信什麼「得不到」,他是和尚又如何,活了很久又如何?我想追尋就不會放棄,他不想見我,我就爬窗翻牆,總能讓他看見我。」
說罷她拍拍智信肩頭便向寺廟深處走去,留下小和尚一人獨自感嘆:「人生真得有情痴,真是大痴特痴。」
寧絮荷一路低頭快步行走,靈華緊隨其後。行至一處松樹林,寧絮荷便小心翼翼地踮起腳尖邁入樹林中。
似乎連大氣都不敢喘,她悄無聲息地踩上鬆軟的土地,一步一步走到樹林中央。忽而近隱約浮現出一間狹小的房屋,這屋子窄得似乎只能供一個人在裡面坐著,沒有其他多餘的空間。
這便是她想要找的敬恕和尚所在之處?
怎樣的人會一直待在這裡呢?靜謐幽暗不易被人發現的松樹林,還有逼仄狹小的住所,淨音寺的師祖居然住在這種地方?是有何種特殊誦經喜好嗎?怕是什麼罪人在這居住都不會過。
靈華這樣想著,也跟隨寧絮荷走到屋外。小屋木門緊閉,牆面上沒有窗,亦沒有透氣的地方,只有一塊塊嚴實的木板,像是在遮擋什麼。
沒有空氣、沒有陽光,人如何能存活?
「不是說不讓你來了嗎?」裡面有一滄桑的男音響起。
「可我就想看看你現在恢復得如何了,你就讓我看一眼吧,就一眼,我便不再來糾纏你了。」寧絮荷敲著門,眼巴巴地看著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