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靈華吸取了部分嬰孩身上的靈力,仍留下部分微弱以維持標記之形。
她將孩子抱起交給方家兒媳:「請務必看管好他,以平常之心待他。」
方家兒媳幾日過去臉色紅潤了不少,一改憔悴模樣,似是這幾日休息得很好。她面露難色:「可是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靈華拍拍她的手
:「這步是關鍵,成敗在此一舉。」
方家兒媳似乎懂了:「為了我兒健康,那便這樣做吧。」
夜已來臨,庭院裡無故吹起一陣風,將本栓好的窗戶吹開。窗邊的布帷簾隨著風吹的方向輕微擺動,似在無聲的夜裡寂默地掙扎。
熟睡的嬰孩獨自在床上粗粗呼吸著,張大的嘴巴流下一彎晶瑩的絲線,濡溼了腦袋下的枕頭。
嬰孩對面睡著一對男女,看上去是琴瑟和鳴的夫妻,亦是睡得香甜,男子還打起了呼嚕,毫無睡相。
窗戶外一雙眼睛滿意地眨了眨,用力深吸一口氣,鼻間發出沉重的喘息聲。
「呼哧呼哧——嘶——就是這種味道,就是這味道。」
他渾身顫抖起來,等不及般一拍窗框翻身進入房內,烏黑的房間裡只有透過窗縫飄進來的一點點月光。
伸出手去一點一點摸索,指尖發出點點紅色的光:「在哪裡?在哪裡?怎麼這次標記如此模糊?」
忽而孩童的身上亮起一道金色符印,在黑暗中格外刺眼。他半晌才反應過來,迷濛地眯起眼踉蹌地摸索著走過去。
他的每一步都如同新生的鹿兒、馬兒一般彎曲踉蹌,腿像是新長出的,腳像是重新接的,七零八落地各有其主,卻意外的和諧地配合著,讓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前。
壓在背上的東西看起來更大更圓了,像座半圓形的龜殼套在人類的後背上,壓得他根本無法抬起頭來。
一陣亂躥的靈氣自體內翻湧欲出,他努力憋住咳嗽,捂住腹部,哆哆嗦嗦從懷裡掏出玉瓶灌下兩顆藥丸。
孩子身上的標記光芒更亮了,他不再用手去摸,而是用了十成氣力抬眼,斜目一眼便瞥到了睡得香甜的目標。
「嘿嘿嘿,在這裡,讓我好找。」他快步走到孩子身邊,手心燃起紅色的火焰對準兩歲娃娃的天靈蓋徑直一擊。
孩子當即沒有了呼吸,七竅流血。
「吃了藥下手沒輕重了嘿嘿嘿。」他伸出舌頭,仔細舔掉孩子七竅流出的血,「好甜。」
他粗糙的手摸上孩子細嫩的脖頸,呼吸急促起來:「就是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