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兒看到江邈咯咯笑起來,手裡的撥浪鼓搖搖晃晃,孩童的天真被籠罩在男子的手掌之下。
一道金光從掌心發出,形成一道金符印在振兒的身上。男子看著低頭摸摸自己肚子的奶娃娃露出滿意的微笑,趁著眾人都未發現之時逃離了房內。
他躡手躡腳地跑到庫房門口,從窗戶翻了進去。
外面的柔柔仍在瘋跑著,她原秋盈房門口聽了一會兒,見丫鬟尋來,便一躍而入,左顧右盼發現無人後躲在了床底下。
她嘻嘻地笑著:「江邈哥哥,柔柔最聽話了,以後都跟你玩捉迷藏的遊戲。」
「原來真的是她把江邈引進來的,我們在船上破的標記就是這個男人種下的。」恆古惡狠狠指著江邈狼狽從庫房裡逃出的身影,「他就是兇手。」
靈華托腮看向他:「你如何知道他就是兇手的?」
「他進原家,看到振兒,留下標記,不就是為了晚上來啃脖子嘛?而且他背後突出來盤子這麼大的東西,也不知是什麼,正好也對上兇手站不直身子的特點,我看就是他!」
恆古站起身拍拍胸脯:「我現在可會分析了。」
靈華指著鏡中人問:「可你看,江邈是站不直身子的人嗎?就算他弓下身,與兇手的背部弧度也不一致。」
她的手置於鏡上一抹,振兒案發當晚的場景再次浮現。靈華找到兇手的側影,拇指與食指捏住這抹溯影,將他拖出鏡面,放置在了牆上。
她又將江邈的溯影捏出,放在兇手的側影旁。
「好像真的不一樣!」恆古驚道。
靈華指著二人的背部:「江邈的背雖有衣物遮擋,但顯然腫起的部分高於其他位置,就像一座山立於平原。
而兇手的背則不是,他更像是駝背,或者說是背上了重物,將腰壓得抬不起來。」
「所以江邈不是兇手,我們找錯人了?」恆古撓撓頭,「他不是兇手,那潛入原府做什麼?」
靈華皺眉:「所以如今並不能完全覺得江邈沒有嫌疑,而且他身上的靈力也頗為可疑,是一條最重要的線索。縣衙裡可有何訊息?」
恆古拍拍手神秘道:「我可看到大訊息了!捕快說之前死去的嬰孩,身上的肉都所剩無幾了,只有振兒這具屍身儲存得還算完好。
而且,這些死去的嬰兒,都不是獨子,而是家中的老二或老三。這個殺嬰狂魔,專殺後子,不分男女。」
翌日,靈華領著柔柔從原府後門溜了出去。
狹小的竹筏上站了兩個人,稍顯擁擠。柔柔不斷看著下沉許多的竹筏,焦躁地來回挪動身體。
「你越動,竹筏越晃得厲害,我們都要掉下去。」靈華按住她的頭。
柔柔聞言如木頭人一般站立不動:「我好像有些怕你。」
靈華揉揉她的頭髮:「你與江邈是如何相識的?」
「我跑去市集上玩,是他給我炸肉吃。」柔柔咂咂嘴,「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真香啊,跟別的肉都不一樣。不過最近江邈哥哥只炸藕片了,肉少了很多,我怎麼要都只給一點點。」
靈華手一頓:「你可看到他用什麼肉來炸?」
柔柔嚥了口口水:「沒見過,但是真的好吃。」
竹筏撞到屋外的竹蒿上,柔柔麻利地將繩子綁上,就像回自己家一樣開啟門。
屋裡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