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太多了,才會讓我短短三個月經歷兩次,這是上天認為我的孽太多,給我的懲罰……」
初啟陽見原老爺已沉浸在自己情緒中,便對捕快說道:「無妨,驗吧,能查到兇手是最重要的。」
他看向原秋盈,身邊的女子只是呆呆愣愣地看著白布之下的殘軀,眼裡無淚亦無光。
初啟陽帶著兩個失魂落魄的人離開了縣衙,在這場殘酷的事件中,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全身而退。
靈華繼續看縣衙中的情況,振兒的軀體被送到了仵作處,白布掀開,一具儲存得較為完好的殘軀呈現在眼前。
但斷頭屍體許多皮肉已經不見了,露出森森的白骨來。
「王仵作,這便是原亭振的屍體,頭顱已經派人從地窖裡取來放在一起了。」捕快遠遠地站在門外面交代道,「這具屍體在水下泡了五日,被人用海藻纏得結實,埋在了水下的沙裡,沉得完全浮不起來,撈起他著實廢了一番功夫。」
王仵作戴上帽子、面遮與手套,俯身檢視振兒身上的傷口:「這幾處都是被人咬的。」
「被人咬?這兇手越發變本加厲了。前幾次只是啃斷頭,如今還要食肉,此種行為,莫不是食人癖?」捕快看著王仵作拿起頭顱仔細檢視斷口的模樣打了個寒戰道,「兇手啃人的技術似乎一直很熟練,牙口是真好。」
王仵作放下頭顱正顏沉色:「傷處確實都是啃咬的痕跡,但看起來更像是洩憤,而不是食肉。」
捕快眼前一亮,湊到門口卻又不敢進門:「何以見得?」
王仵作指著振兒大腿處一個傷口,上面缺了一大塊肉,齒痕依稀可見。
「若你想要吃一塊肉,你會如何下嘴?」
捕快把手放在自己嘴裡,大板牙用勁兒往下咬了一口:「當然是這樣吃了。」
王仵作看到他的動作點點頭道:「一般想要吃較為難啃的東西,正常人都會用上牙向下用力,這樣齒痕便會上牙重,下牙輕。」
仵作扔給捕快一個面遮:「可是你進來看,死者身上的齒痕是下牙重,上牙輕,且傷口有撕裂,並不是整齊的牙齒留下的切口,而是咬破肉之後撕扯下來的。」
「你的意思是,兇手只是想把肉撕咬下來,來發洩自己內心的情緒,而不是吃人?」捕快又把面遮扔了回去,疑惑道,「難道他對這些孩子有恨嗎?」
王仵作收起面遮,焦慮道:「有無恨意快些抓到他才知曉,半年這已是第六個了,幾乎每月都有死嬰。再不抓到,不知還有多少嬰兒會因他喪命。」
捕快聞言面色凝重,道了聲「告辭」匆忙離去了。
靈華收回視線,走到視窗看著外面寧靜的河水,這片河水之下埋藏了多少秘密?
能在河底挖坑將屍體埋進去,一般人怎會有此種神通?且不說要鳧水閉氣,稍有不慎被河底水草纏繞,自身也會難保。
這到底是何種人物才能在水中完成這麼多動作?為何這人身上又有妖氣又有靈氣呢?
靈華想起振兒身上的兩種力量留下的標記,那絲靈氣分明與今天附著在灑落藕片上氣息是一致的,而這微弱的靈力竟然能與「鑑心」的靈氣互通,難道這就是鑑心殘片上的靈氣嗎?
為何她沒有感應到鑑心鏡的存在,若真如那金光的指示,她理應完全可以感知到殘鏡的位置。
還是要去找女童問清位置親自去看看。
「恆古啊。」靈華回頭看向身後靜靜看她發呆的男子,「你在這裡看著鏡中的動靜,若縣衙那邊有進展就透過靈識找我。」
恆古站起身像被拋棄的小寵物,撅起嘴抱怨:「你又去哪裡啊?」
靈華摸摸他的頭:「這裡都是女眷
,你不方便走動,我去問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