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華明白了他的打算,便道:「所以你便想到這暗室中找一找,看看還有無記錄?」
「也不止這個原因,我亦想知道壁龕後
面是什麼。」卓灼說著又翻起書冊來。
他開啟一本書抖落了幾下:「相遂生把我捧到了一層與二層的夾層中,是他用妖力開啟了通往夾層的機關,我才得以知曉如何去往錯層。.
也許那日我與你進冰室之前,這記憶就有復甦的預兆,之前我並不知曉如何進入夾層,但那天我不由自主地就比劃出來,啟動開了機關。」
靈華喃喃道:「也許是時候到了……」
卓灼停下手中的動作:「可能吧,這時期結界本就敏感,不知為何,這次的結界比之前的都要脆弱。現在你毀了陣眼,現在結界已經脆若冰凌,一碰就碎。」
「所以你仍想借此機會把百姓都救出去?」靈華把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為何你一直執著於救人?」
卓灼的神情肅穆起來,他久久未語,靈魂像是穿過了萬水千山,又回到他的身體裡。
「被相遂生帶走之後,是帝淵親自為我附靈,我不知何故,忘記了自己已死的事,反而活著時候的事、還有復生之前許多年的事情統統都記得。
我只忘了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也忘了是帝淵給我重塑身軀。我懷疑記憶的事是相遂生在搗鬼,他精通提取記憶之法,許是將別人的記憶傳給我了也說不定。
他忌憚我若是記得帝淵為我重塑身體,會感激她、真心實意為這組織賣命,從而取代他的位置。
所以他只把我死去和復活的事情去除了,留下我所有痛苦的記憶,讓我恨帝淵、恨他、恨這不公的天地!」
卓灼停頓了片刻又道:「我為何執著於救人?我本就是已死之身,現在想起這麼多事,更是覺得活著是種疲憊。
但是,這些住在接平鎮裡的人,他們還有希望,他們還可以走出這裡活下去,不再重蹈我的覆轍。
就算發現了幻陣,發現了這裡好像沒那麼簡單,我還想拼命去救他們一次。
因為我受難的時候,從未有人救過我。」
靈華默然,她已經勸不出什麼話語了。自己淋過雨,便想給別人打把傘,既然這是他自賦給自己的使命,那便去做吧。
她點頭道:「那你便去吧,我雖不贊成在未知全貌的此刻行事。但既然這是你的堅持,我不會左右你的想法。我便今夜在此將靈力注入,激起爆發期來到,屆時你帶著大家走吧,請務必保護好這些百姓。」
卓灼深深看靈華一眼,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書:「既然如此,那找到線索我就去準備。」
話音剛落,卻聽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靈華與卓灼登時警惕起來,皆悄悄聚了力。那身影投下的影子越來越近,只見頭髮散亂的恆古敏捷地走進來,看到劍拔弩張的二人嚇了一跳。
「你們這麼緊張?」恆古頭頓下腳步,貓在一邊擺擺手,「是我啊。」
靈華與卓灼放下心來,卓灼又查詢起線索來,靈華上前把恆古拉進暗室問道:「你如何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