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點了點頭，黑珍珠似的眼睛裡飄過一絲黯然：“有啊，我哥哥。”
“……除了你哥哥，有沒有，比如他特別喜歡的宮娥？比如一直去她的屋子裡，收她的禮物……”
趙溪想看著眼前矮不隆冬的小傢伙，突然有些難以啟齒。
星野眨了眨眼：“園長姐姐問的是父神的道侶嗎？”
“嗯……”
星野搖頭：“父神一心天下之水，沒有道侶。不過很久以前，在我還沒有進神殿修行前，應該是哥哥在的時候，有個叫融融的成天纏著父神。哥哥還說，融融姐姐很漂亮，要是父神沒有瞎的話，肯定會喜歡她的。”
趙溪想的眼皮跳了跳：“……所以你父神瞎了嗎？”
星野點頭，說得無比認真：“他瞎了！”
“……”
本來還有點生氣。
突然就不氣了。
還有點開心。
星野從蒲團上站起來，在山洞裡轉起了圈圈：“融融姐姐超級好看，身上香香的，軟軟的，就跟園長姐姐一樣。”
趙溪想盯了盯他：“你又沒見過，你怎麼知道她身上香香軟軟的？”
星野歪頭，黑珍珠眼睛飄過茫然之色：“聽來的吧？”
對哦，他為什麼會知道進神殿之前的事呢？
出門在外這麼些天，就沒有洗過舒服的澡，身上還沾染了一身凡塵，幾個崽崽抱她的時候都說她酸了。
她沒有酸！
也沒有因為別的事而變成檸檬精！
這身味道就是凡塵的味道。
凡界城鎮並不發達，連自來水都沒有，客棧裡的洗澡水是小二接的雨水和河水，還帶著一股沙土的味道。
她忍著沒怎麼洗澡，剛回來就先後遇到了那奇怪的米悠悠和茅吉人，忙得不得了。
終於把活幹完了，她騎著老虎崽子，提著裝有靈石燈的食盒，一個人去跑溫泉。
寬衣解帶，裹上土小仙童按照她要求給她織的大毛巾，她下了溫泉。
朱雀山裡這一處溫泉的水溫正正好好，據說地下有一條火靈氣充盈的礦脈，一年四季都能維持這個水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