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倒確實有,只不過火之國少見,你或許沒機會看到。
這樣嗎,我沒有剛才那麼強烈的失落感了,但依舊有些心情不振。火之國怎麼這麼物種貧瘠?
哈哈,這是我們的國家呀。止水忍不住摸了摸我的腦袋。不要這麼說嘛!
哦。我點了點頭,記起時間到了。你要回去訓練了嗎?
嘛......他眼裡流露出抱歉。明天我會再來找你的。
忍校的功課繁重,他又是目前宇智波年輕一代的長子,自然要更努力些。我對此表示理解。再見。
再見。
他轉身的時候,族服被河邊的夕陽勾出虛弱的淺色邊緣。看人走遠,我忍不住將手攏成喇叭形狀,又喊道。止水哥,明天見——
宇智波止水朝我回過頭來,微笑。好。
我和止水一起度過了自己大部分的生日。他後來告訴我,其實自己是受我母親之託,不得不照顧自己唯一的妹妹。
不得不是什麼意思?我感到什麼慢慢涼下來,又在南賀川揉碎了月亮的河水裡化成一片無法捉摸的迷思。不得不?
我其實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眼睛裡的景象和吃了毒蘑菇後看到的畫面一樣,一直在囂張地晃來晃去。
他一直站在原地,卻一直沒有回答。
真溫柔啊,這樣我還可以自己騙自己,是那個問題的音量太低,他沒有聽到。
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
我記起一句說到“水”的詩,想起母親那時的神情,就好像吐出毒蛇的月亮,但蒼白冷淡,只留下一副癲狂模樣。
止水從來沒有在我面前用過瞬身術,哪怕一次。
為什麼?
止水給的理由在現在看來簡直脆弱得不堪一擊。
因為你不是宇智波。他握緊了拳頭,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陌生神色。
我。我發現自己啞口無言。我......
如果你是宇智波,那你為什麼沒有寫輪眼?
呵呵。如果我那時候就開眼了的話,估計幾年後就會被宇智波家的大公子砍死。止水違心和我斷交的原因很簡單,四代之後的宇智波一族一定搞出了不得不堵上全族性命的爛攤子,而他不希望我被那個計劃裹挾。
25歲的我和15歲的我站在一起茫然四顧,幾乎探索到自己能力和精力的盡頭,卻依然不知道止水為何而死。但我唯一明白過來的,是他的面具背後藏著的眼神。不是不恨,而是不忍。
止水,鑒於止水。我的人生好像有一部分已經被圈在過去的河岸對面,什麼都不用管,只要哀哀地低下頭去,就能在平靜無波的明麗藍色中看到那雙無措彷徨的黑眼睛。那雙不知道是誰的眼睛,那雙其實早已不屬於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