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57
episode 57
夜幕降臨,我和紅談天說地,話題完全圍繞著木葉周邊的動蕩。近幾個月來,我除了主動去努力關注宇智波和水門的疑案之外就沒走上過訊息流通的大道。我們聊的東西大概都是卡卡西未曾與我提起過的,我也忘了追尋的普羅都有理由關心的國情,所以紅把一切都對我細致地講了;之前我也曾起過疑心,卡卡西過去對五大國之間的戰事軍情最為關注和了解,在我面前卻畏畏縮縮地不願多談,並不是退縮而只是隱瞞,好像良心發現,懷疑起了忍者這一職業的正當性,也從此不捨得再殺人。他不是個高明的圓謊者。旗木朔茂的死都不能改變他,那麼我為什麼覺得自己能行?
我一看那被染印得細膩而美麗的絹布書皮就下意識地想起了愛情小說裡的起承轉合,連某個死在角落裡的配角的家養貓都活靈活現起來。白色的皮毛,寶石般正視著每個客人的不害怕的眼睛,在看到男主角時沖上去拍他,在細紋西裝表面留下了難看的塵印子。
所以我聽紅說話聽得很認真。風之國的大半國土都被曉所佔領。曉的成員......他們抓來了二尾和四尾,在製造出戰鬥力可怕的完美人柱力後閃擊了防守計劃洩漏的風之國,風影已和木葉進行了小半個月的交涉和制定計劃、備戰,似乎馬上要討論出結果;原本被風、火二國夾在中間,以為自己無論如何都安全無虞的川之國也恐慌了起來;大名們早已躲到了安全的地方,實際上,現在的風影和火影應該履行自己的指責,安心做大名的保鏢,
對了,偷偷地說一句,風影說過,現在的五大國之中說不定遍佈曉的臥底,一切都要小心......
臥底,真可怕啊。我默默地想著,問了句,曉的技術和雷之國有沒有關系?
“怎麼可能沒有關系?想想白眼...想想渦之國!雷之國最熱衷的就是血繼限界、科技,和研究!原先可稱得上完美的人柱力,不是隻有八尾和土之國的四尾......還是五尾嗎?至於他們不會在尾獸化的同時失去意識和身體的原因麼,”紅咬著嘴唇思考。“這個......我想,大概是......他們......和尾獸們手拉手地締結了友誼吧?”
我笑了;在當時的我看來,在人柱力和尾獸間的和談不能不是天方夜譚,否則歷代人柱力的痛苦到底該由誰承擔?
紅看了我兩秒,聲音很輕。“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順便抽走了我手裡的書。
我潦草地答應下來,“你要走了嗎。”
“時間差不多了。”
“等你們......之後,”我打量著她還沒有明顯弧度的小腹。“算了。或許男人就是女人友情的天敵吧!這是對我的懲罰!”
“不會的,”紅堅持道。“我們會和現在,和以前一樣。”
其實現在也和以前不太一樣。但我忍住了,沒把這句話說出口。“你們訂婚了?”
“是。”紅朝我抬起左手,我看到她白淨的中指底端套著一圈細細的銀戒,很素,沒有任何裝飾,但莫名幹淨得發亮。
我放棄了,但這對紅來說的確是......似乎是個還不錯的結局。我會不會冒犯了她?即使她現在並不知道我的所思所想。阿斯瑪,猿飛阿斯瑪。叛逆的兒子,靠譜的上忍,從未拖過後腿的nepo隊友,如影隨形的同期,夕日紅的未婚夫。老天,看在我和紅豆這兩個彪悍女屌絲的份上,他應該不會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應該,好吧,我知道的,本人從未信任過任何一位正在求愛的異性。比起這個,他要是有過類似於春天的小鳥或偽裝忠貞的天鵝們的念頭......不對,紅這個敏感的女子似乎是一定會先一步發現的,如果他可曾想過那些或計劃起了不妙的出於關系之外的活動。行為是不可偽裝的,情感的流露是無法假借外物和外人去粉飾塗抹的;女忍者都有這樣的本能和責任,更何況他們已經在一段該邁步向前——至少思考是否向前,繼續向前......的親密關系裡了。
我記起卡卡西的未發一言,記起濕噠噠的窗簾布和他銀白色睫毛後的神色。某種目睹森林長成海洋的心情冒了出來,涼涼地淹沒到我的下巴。我幾乎想不動了。對了,那張簽呢?上面寫著,涉水者......真的嗎?噢,我知道凱沒有受傷,揹走我的人是凱。啊,原來如此,是他也被五代目叫走了吧,真是個喧鬧......寧靜......我不知道......今晚......或許,或許我該看看他,或許我——所以才,但是,風之國......我狂亂地思索著,開始不自覺地啃起大拇指的指甲蓋;正因我最近常常焦慮,所以卡卡西才只用修剪九個指頭而不是二十個。他帶走了我用了幾年的指甲剪,這個貪得無厭的男人擁有超過大部分天真女孩的心機。今晚幾乎沒有風。這麼一場大戰,總歸是......紅走入廚房,將我們沒喝完的茶倒進水槽,開啟水龍頭,嘩啦啦地沖沖杯子,接著擺到小公寓裡廉價的樹脂臺面上。這上面還帶著我懶得洗砧板而直接切水果留下的刀痕,我騙小李這只不過是殺魚帶來的副作用——“梅見?”她的聲音從吸油煙機附近晃蕩到客廳的角落,輕飄飄地降落於我的右肩。“稍微介紹一下這本小說的內容吧?盡量不要劇透重要部分的那種——我最近剛好需要點消遣。”
我看了眼鐘。“現在已經很晚了......”
“你困了?”她很快地抓住我的猶疑。“那麼就算了。”
“這本書不適合孕婦。”我當然記得這本書說了些什麼,“那個女孩兒死得太早,又太年輕。”
她懊惱地錘了我一下。“我說了,不要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