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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51 (1 / 4)

episode 51

episode 51

我坐在離進出口最近的角落裡。這裡滿是成分複雜的體臭和排洩物的味道,對大部分小孩來說都太黑太小。眼睛在過了一會兒後終於適應了微弱的光線,能稍微看清些眼前的景象——大家都認命了,而且漸漸地轉變出兩個極端:部分人在發呆,強硬地拒絕、發出戰鬥的聲音,顯得自己有些利於生存的信心,撞在牆壁上竟能有小小的回聲;另一部分人已經變得學會了訕訕地笑,說話嘛,只說些顯得自己早就有數的句子,但細聽下去叫人感到絕望,也就失了信心,其實自己的心裡也早已做好了一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就被殺掉的準備,臉上的表情好像已經三天沒看到陽光。這是第幾天了?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船在朝哪個方向走。這個術只能維持一週。解除了之後呢?要反抗嗎?直接大鬧一場然後逃回木葉好了!過早解除的話,我死掉的可能性好像更大。

這艘船簡直像個深色的金屬餃子,嚴嚴實實地隔絕了天光和新鮮空氣,似乎靠著某個暗部的術士以查克拉遞來空氣,我們一船人才半爭奪半放棄地勉強夠了足以維持存活的氧氣。船艙內被鐵絲網或鐵欄杆隔成了十五個格子,我和水月擠在一起,似乎有些餘地,但略一轉手鬆腳地活動便會碰上身邊人同樣溫熱的身體;船體被不知道詳細如何的封印術層層疊疊地埋住,盡管外殼只是對於忍者太過於脆弱的金屬網和鐵皮圍牆,也沒有一個人敢觸碰或突起襲擊。更何況我們的身上都貼了限制一旦察覺到提煉查克拉訊號就會發熱、乃至灼燒的封印符......那是一團黑色的可怖的火焰,無法熄滅,無法停止,就算把屍體潛入海底,火焰也永不止息地侵蝕著自己附著的東西,直到把人燒的面目全非,甚至只剩下粉末,然後才因為物質的分離而變得虛弱點。但這也不是真正的熄滅,而只是火焰轉移了自己對生命的興趣——到了這時,往往這人的生命早就沒了。

在我來之前,已有幾人因此喪命。

這是名為鬼燈水月的那個少年大發善心同我說的。在默許了我抱大腿的行徑後,他竟然興致盎然地扮起了“哥哥”,問我冷不冷,熱不熱,分開的幾個月裡衣服夠穿嗎,有沒有遇到夠格打一架的對手,現在最喜歡吃的東西是什麼。他真的樂在其中!我恭敬地低著頭,拿眼角去觀察男孩般笑著,卻殘忍的他。盡管這些問題很荒謬,在同船的孩子聽來甚至詭異。但我很高興,因為這裡沒人敢反駁他或質疑我,我挑人的眼光真是太好了。好吧,或許是因為一頭白發本來就很顯眼也說不定。

“你就叫水季,知道嗎?”像威脅。

“當然。好的。”我從善如流地點頭。“還有多久才到,水月哥?”

他鯊魚般的牙齒互相蹭了蹭,很曖昧地用舌頭舔過嘴角。水月似乎是船裡最年長的一個,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他曾這樣清理過殘留在嘴邊的血跡。茹毛飲血的男人。

可惜我只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女孩。

“水月哥?”眼睛睜得要大,下巴要松,抬頭的時候要莫名其妙。我故作失望,希望自己的演技不太誇張。“連你也不知道嗎?”

“我難道能預言自己被抓嗎?”他厭煩地轉過眼睛,不再看我。

“你可以嗎?!”我天真無邪地驚訝道。“水月哥真厲害。”

“小鬼,你說什麼?”他氣急敗壞起來,但不知道我是在羞辱他,還是單純發問。又無法動手,就像一條憤怒的海帶。“當然不可以了!”

“喂,你的能力是什麼?”有個大約十歲的小男孩鼓起勇氣,朝水月丟擲了這個問題。

“能力?為什麼不直接說——血繼限界?”他很玩味地看了我一眼。邊上的人都表情一變,驚懼或麻木。“和她一樣。”

我訕笑,飛速地思考自己該如何回話。“啊......嗯。畢竟我是水月的妹妹呢。”

沒人信我,這在意料之中。不過我並沒有水月的表演型人格,所以樂於在他不發話問我的時候保持沉默。

“是啊。”他竟然朝我伸出手。“水季......”

“能再見到哥哥真是太好了。”我強忍著他撫摸我頭發時手心老繭帶起的癢意。“雖然不知道哥哥為什麼會在這裡......”

“安靜些!”從外面傳來一句懶洋洋的警告。

水月依然在笑,眼睛裡卻一下子冷了。他壓低了聲音,但在擁擠的此處毫無作用,明顯只是希望不要有人再來插足我們的談話。“水季,你依舊好奇心不減呀。”

“我一向這樣的,哥哥。”我驚訝於自己在內心偷笑的心情。人果然是環境性動物,竟然這麼快就適應了疾行於死亡和未知的邊緣——還是我在此行之前本就抱著這個覺悟?“不然也不會堅持來找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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