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她開始好奇。我和天天早就在凱帶著李狂奔時混熟了,好幾次寧次和天天沒老師看著訓練,都是我帶隊。“好多年是多少年?”
“你問住我了。”其實沒有。我在心裡一番加減,報出個數字。“十二年了,哈哈,真的已經好多年。”
“十二年啊......十二年後我就二十五歲了,”她見我的神色突然柔和下來,笑嘻嘻地沖我道。“啊,我知道了,川島老師,你今年二十六歲了,對不對?”
“啊啦,”我伸了個懶腰,想象著天天成年後的樣子,頭發上有健康的光澤,五官一定還是圓滿的,眼睛也是生氣勃勃的。“你怎麼算出來的?”
“因為我也問過凱老師這個問題啦。”她很得意、很可愛,仰起臉時,鼻子翹得神氣極了,滿臉少女的天真蠻頑。“他說過你們的年齡一樣,第一次見到你是在一個死了好多人的b級任務裡,結果最後只剩下凱老師、川島老師、第七班和第八班的老師。凱老師那時候只有14歲,所以加上十二年,就是二十六。”
我聽到她的轉述,有些猶疑,又好奇起凱講故事的動機和那時的心情。記起點細節,看她依舊神色如常,不得不一併說了。“那時候是戰爭。”
幹巴巴的一句話,但已經足夠。
她和我抱著膝蓋,沉默了一會兒,我發現時間尚早,天天的查克拉還沒恢複好,決定換個話題。“同年齡段的男生,你比較喜歡哪個?”
她扁了扁嘴。“同年齡段?”
“好吧,那就隨便多大。”我一臉八卦,“不過,是可以戀愛的那種喜歡噢。”
“噢~老師你怎麼這樣,”她很配合地斥責道。“不想著好好工作,居然來試探學生的戀情麼!”
好吧好吧,我平時真的很沒架子,怪不得卡卡西一直說我容易被小孩子欺負。“說嘛說嘛,”我看熱鬧不嫌事大,“第五班的那幾個?”
“第五班?那是誰啊。”她沒反應過來,“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喜歡寧次。”
我一下子被震撼的有些結巴。“啊......哦...等下,你確實說過,你居然說過,你居然說過!天天!”
她被我瘋狂搖晃至放手後都帶著慣性,自動晃悠了幾下。“誒誒,世界在旋轉。”
“不是啊,你這種事就隨隨便便說了嗎,”我點著她的鼻子,“這個——”
“反正這是我自己的事,我為什麼不能說了。”天天吐舌道。“你看著寧次的臉,又說不出來我說過這話。”
好可怕,這是個能洞察人心的小姑娘!
我心有餘悸。“祝你成功。”
“隨便啦。”她擺了擺手。“寧次這家夥家裡事情都一大堆,要是我貿然加入他的人生程序,我想這樣不會幸福。”
日向家的事我也略有耳聞。日向寧次的父親——日向日差,這個分家中的宗家的慘事我更是在上忍閑聊中聽說過無數次。“那祝你武功高強,前途無量。”這回我說的很真心。“說實話,能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往往是個好事,也是意外之喜。”
天天笑了下,神神秘秘地看我一眼,贊同道。“是呢。”
卡卡西再次開啟我房間窗戶時,是半個月之後。
他像某種貓科動物一樣從天而降,一下子讓我擺出了不自覺的防禦姿態:手裡握著從枕頭下抽出的苦無,被子被一下子掀在空中,暫時能夠阻擋敵人的視線,聲控臺燈開著,將我手腳狂舞的戰鬥姿勢映到了背後的牆上......
“卡卡西你這個腦殘。”看清是他的我面無表情道。並找到拖鞋,下床開燈。
他臉朝下趴著,悶悶地咕噥了句什麼。
燈光如水,一下子盈滿他疲憊而潮濕的白發。
“梅見......”卡卡西的聲音變大了些。“別開燈。”
我把燈關了。
可是,這樣的話,我要怎麼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