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6
episode 16
這也實在是一場孽緣。我許久不見玄間,他卻站在我前面兩尺的不遠處,回頭看到我,嘴裡的千本動了動。“那個漩渦鳴人,居然拿了二代目的禁術卷軸,現在已經跑進樹林了。”
我看到四代目的臉一閃而過,再冷靜下來時,眼前還是暗沉沉的木頭屋頂和遠處的黑夜月色,把周圍的樹林照成了黑黢黢的一團。“卡卡西呢?”
“閑人一個,也不做什麼好事。”他冷哼一聲,抱臂看我,“倒是你,找到這裡來做什麼?”
好呀,所有人都在騙我。真是聖明。我試圖去壓心裡的火氣,無果,腦子裡全是“憑什麼又是卡卡西”,沒想到也確實說了出來。
玄間也是閑人一個。很輕松地吐掉千本,先說:“並足雷同已經過去了,我看你不用那麼擔心。”我猜測自己的表情現在大概很難看,也不想繼續說下去。明明他已經什麼都知道,為什麼擺出期望和關心,平白叫我難堪。
“在嫉妒嗎?”他反倒笑了,沒有嘲弄的意思,只是瞭然,像丟出東西就篤定小狗會去撿起然後折返跑來。“這樣的感情關系真是新奇。”
“新不新奇也見過多次了。”我揮手開啟他的手,“你倒聰明,知道我懶得管他。”
“是嗎?”他從兜裡拿出包淡煙,遞給我一根。我夾著煙點著,感覺味道實在太寡太輕,很不習慣。
“在養生?”
“託你的福,總之吃飯和作息是規律了。”
哦,那就是沒找到人陪,比較無聊。我跳到他站著的屋說話。和並足雷同待在一起的這幾個月裡我沒什麼長進。他很殷勤,一種出於器滿則傾的殷勤,但並不讓人反感。他小心翼翼這些時日後,我才慢慢清楚過來,原來自己的回饋也只能是從於心不忍裡抽出一絲來愛。這樣維持了幾個月,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確認了他無害後就過起了模擬正常的普通戀愛遊戲。我大概才是真的閑人。卡卡西在幹什麼我是從來不管的,管了也只徒增心煩。或許我也想管,但除了心力俱全的十幾歲,現在的我也如何都沒有那種心情了。
玄間的頭發又直又幹,卻不躁。真神奇,我其實向他問過好幾次,到底用的什麼香波牌子,明明已經是缺乏微量元素的土棕色,依然順滑柔和。他卻抱住肩膀,過來打下腦袋,開玩笑地賭咒發誓,說我絕對會輸。怎麼可能呀,玄間?我的好勝心熊熊燃起來,我不會輸。
我確實輸了,因為他叫我去背忍者學校的學生章程。不準薰香,不準披發,不準光腳。不準私下鬥毆,不準發展特殊團體。我停在原地,很無奈。“......玄間......你現在有什麼辦法嗎?”
“抱歉啦,還是沒有。”他帶著那頭似乎沒怎麼保養、擔心過的掛麵般的神奇的頭發,飛快地揮了下手,幾乎在空氣裡扯出一道能割斷月光的風,很瀟灑地瞬身走了。
每天醒來時我都要喝一杯熱水安撫空無一物的胃,順帶著疲懶的肚腸。這是並足雷同的習慣,他說喝了水一天才算真正地開始,有時候我會忘記,但喝多了,至少也有了習慣的意識。某次忘記,便不安過整日,以為錯過一天,也無機會補全。
看來今天也沒機會喝了。我叫來醫忍去關照伊魯卡,再次看到了波風水門的兒子站在陽光下的幼童模樣。圓臉,很大的藍色眼睛,鼻子精緻,很像媽媽。我跳進他的視線範圍,很重地打了他一下。“鳴人!”
“啊啊,是!”他嚇了一跳,很敏捷地記起我,“你知道我的名字了?”
相當高興地笑了。
“......我是來,”身量不足的小波風跑過來,手裡只差一柄三叉式的苦無和晶藍的查克拉球。我不知道現在自己是面目柔和還是哀傷,總之抬起手狠狠地揉了下眼睛,才能鎮定地蹲下來。“......對,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