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點了點頭,大概信了他的解釋,轉身離開了屋內。
我體力用盡,剛剛拼著支撐出的架子隨守衛離開而消失,不得不癱倒在地,緊緊握著他出了汗的雙手,做口型問道。這個任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丟掉的檔案、古怪的守衛,還有,其他人呢?
他用蠻力拉起我,壓低聲音道,“你大部分問題的答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已經被盯上了,還有,凱和阿斯瑪他們大機率已經安全了。雷同其實叫了暗部——只是我剛剛沒注意到敵人在分頭行動,暗部來不及趕到。”
那怎麼辦。我大驚失色地和他面對面,內心控制不住地開始尖叫。我還沒和並足雷同表白,還沒吃到最後的白色戀人,還沒和鳴人見面,還沒成功讓卡卡西做......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三戰以來已經放鬆了太久,久到居然真的無法適應如今天般刀尖舔血的日子。
他默了一瞬,突然攢勁將我一下子推出好遠。我在倒掉的桌椅間勉強站穩身形,突然看到卡卡西戴著半指手套的手,和他手指間被阻住了尖鋒的苦無。
我知道自己的查克拉已經不多了,但仍然用盡全力甩出查克拉線和手裡劍。但一切攻擊都無效般落在那人腳前,如同撞上了一堵無色無味的障壁。卡卡西依然是應戰姿勢,我扭頭看了他一眼,立刻捏出手勢。“解!”
一陣短短的清明從我眼前劃過,我準備展開反攻,卻極其反常地沒有聽到卡卡西的任何動作。
我想自己之所以陷入了幻術疊幻術的可怕戰局,是因為施術者不想給任何人目擊他的機會。
——我想我到死都不會忘記那雙寫輪眼。
三顆逐漸開始旋轉的勾玉帶來一陣幾乎要讓我嘔出來的天旋地轉,我勉力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腳已經全部被綁。天地血紅,卡卡西站在我的正前方,拿著一柄制式整齊的武士刀,張口講話的語調冰冷如死人。“你雖然沒有寫輪眼,卻原姓宇智波。如果我不一視同仁,那卡卡西恐怕會拿我問罪。接下來的72個小時,請好好享受。”
享受?這不是卡卡西,只是一個幻影!我霎時膽寒,但血肉被刺入的疼痛卻比心悸先一步到來,所有腦內的想法都默哀大於心死地被痛苦埋葬,我不僅無法思考,連叫也叫不出來,只能用“這是幻術”的想法安慰著自己,希望一切快些結束,我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別因為這是幻術就小看它。”那對眼睛在我面前挑釁地笑。“痛苦來自大腦,而大腦接收痛覺。這些傷害和現實無異。”
再次睜開眼時我目眥盡裂,眼前是已經死去、被綁在刑具上的另一個“我”和活死人卡卡西。看著幹淨鋒利的刀尖伸進肚腸中攪動,只感我命休矣,不能作別他想。否則被察覺到後又是一番折磨。卡卡西機械地動作著,又捅進一刀——我眼前一黑,終於昏死過去。
醒來、受折磨、昏死,無盡的痛楚和血肉剝離。我雙膝一軟,根本沒有力氣再抬頭,只看到一片黑底長袍徑直走向同樣跪在地上大喘氣的卡卡西。他們竟然認識麼。我閉上眼,已經無法判斷現實和受虐幻境的界限,但額頭抵著地面,硬是不肯讓自己昏倒。一聲“嘖”從上方傳來,我大驚,想抬動依然抓著苦無的手,卻無力驅使任何器官和幾乎被痛苦全然麻痺的感官。
一記手刀劈下,我立刻失去了意識。
我腦中最後的念頭,是我絕對不會讓這成為我和宇智波鼬的最後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