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看起來,真的很認真吧?很認真地投入,以為自己在愛。一旦開始談情說愛,就意味著要直言不諱地寫出真正的自己,就會不斷被趕上絕路。
我明白得太晚了。
禦手洗紅豆曾經說過一句讓我印象深刻的話。想知道某物究竟屬不屬於你,唯一的測試方式就是放手。
放手?那麼,放手之後呢。
如果回來了,那麼就是你的。如果沒有,說明此前的一切都只是假象。
分手後的第二天早上天氣很好,我吃完山藥粉絲,突然記起她說這這些話的神情。大蛇丸叛逃的時候我只是中忍,沒有資格插手,但出門散心時,卻久違地在森林邊緣和紅豆相遇。我們曾是隊友。
因為她的臉色實在太差,我不得不停下腳步搭話。月光很美,松林也茂密。紅豆卻留下這番容易讓人多想的話語。她表情莫名,大約那時候的每個人的每一天都很難捱。過去的悲傷,我實在不想詳盡複述。總之,我每多聽一個字,就越感到沉重。
我似懂非懂地聽完,終於找到一個發問的契機,那麼,你想要的東西回來了嗎?
這裡沒有什麼是屬於我的,梅見。紅豆笑了下,難掩眼中悲涼。她的下一句話簡直牛頭不對馬嘴。卡卡西已經追過去了。要是他還能回來的話,代我向他問好。
和卡卡西問好。我五味雜陳地站在原地。你要我怎麼說,說什麼?
紅豆思索片刻,神色已然恢複至無悲無喜。說個你好就行。
結果我始終不願去找他,而那個莫名其妙的“你好”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離正確的出口時機越來越遠。
我又開始頭痛。頭痛欲裂的時候,突然想起四代目給我的晉升評語。直覺一向很好,自欺欺人的技能卻功高一籌。
那麼。紅問我。你累嗎?
我已經放手了,回不回來是他的事。
或許他和你一樣。
什麼?
在自欺欺人這件事上,你和卡卡西簡直是棋逢對手。
我和他之間,不見得還有下一盤棋局。我鐵了心不準備去想他,難道他也是嗎?
她嘆了一口氣,幫我滿上酒杯。有可能哦。
為什麼我一直和紅是朋友呢?如今我想明白了。
除了她確實理解我、關心我之外,我還在紅身上看到了正常人的感情。這是我欠缺了二十多年的東西。幾年後我站在卡卡西的學生身邊,聽說他們把日向寧次稱為天才。但所有經歷過戰爭的擔當上忍都知道,他的模樣,全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