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快就洗好了?”周青苗聽見腳步聲,也忙要穿衣服:“我也洗好了,等等我啊。”
這麼快?
雷旭東嘴角抽了抽,聽見一陣拿衣服悉悉索索的聲音。
突然裡頭驚叫啊的一聲,接著砰的重物翻倒在地,夾雜嘩啦水聲,像是盛了木盆的水翻了,人也摔倒了。
雷旭東一個健步,長腿往前一邁,忙敲門問:“你怎麼樣了?有事沒事?”半天沒聽見回答,憑著靈敏耳力,只聽見一陣細弱痛吟,剛才那動靜還真不小,人可能也摔得不輕,甚至可能爬不起身。
事急從權,他也顧不得沒結婚的男女大防了,雙手用力一推,沒推開,裡頭拴上了,抬腳用力一踹,砰地一聲,大門的長木栓咔嚓碎成兩節,門直接被震開了,咯吱咯吱響,幾乎半報廢,搖搖晃晃斜掛著。
雷旭東跨進門,入目地上一片狼藉,掠過短成兩半的橫木栓,隨著視線上移,看到泥濘裡踮著一雙纖瘦白皙的腳,然後是白的發光的長腿,兩手肘撐在灶臺上,身形拱的跟蝦狀,面帶痛色。
顯然是踩翻了木盆後,肚子猝不及防撞上灶臺尖銳處,難怪半天沒緩過來。
雷旭東匆匆掃了眼,心裡便作出了判斷,往上看,看到周青苗身上穿了衣服,是舊衣服,上身一件白色無袖圓領背心,下身大褲衩,顯然鬆了口氣,接著呼吸一窒。
這衣服相對於身材嬌小的周青苗而言,太過緊繃貼身,曲線畢露,露出兩隻白花花手臂,晃得人眼花。
下身大褲衩又太過肥大,可能提拉的匆忙,布料也只遮住大腿二分之一處,整個裝扮十分不像良家婦女。
但他心裡是這樣想,卻莫名覺得有種勾人意味。
雷旭東移開視線,收斂紊亂心緒,俊臉波瀾不驚,走過去,正要開口。
但當週青苗披散著潮溼黑髮,慌亂回頭,黑的眼,白的臉,紅的唇,對比鮮明,那濃烈純粹的色彩碰撞一起,卻形成極致淡雅清純的畫面,矛盾又和諧,刺激的他呼吸一滯,心臟都慢了半拍,喉頭滾了滾。
“自己能走?”雷旭東本打算扶人念頭立馬打消,頓住腳步,移開視線,從木凳上拿過寬大外套遞過去:“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