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底子很好,旁人不一定聽得出,還是乖乖排練吧。”片倉說著拿出手機架在窗臺上,“我們先把全曲順一遍錄下來,這樣他們倆也好知道大致的編曲。”
忍足侑士看到聊天組裡的影片的時候,他剛和跡部結束了一場練習賽,坐在場邊的長凳上戴上耳機點開影片,他低頭看著手機,畫面上緞面的裙子太符合片倉南的氣質,他有些失神地盯著她的側臉,長發有一綹垂在一邊,指尖從劃過豎琴琴絃,樂聲流淌出來,也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會略微明白班上那群男生看到片倉南經過他們教室都會眼神發光的理由。
她確實很迷人,只是自己故意看不到而已。
“啊嗯,練習賽比分這麼不盡人意你還能坐在這兒看手機?”脖子裡掛著一條白毛巾的跡部景吾走到他邊上。
“片倉小姐的影片,是得靜下心來欣賞。”忍足玩笑似的退出介面,“好了,繼續下一輪吧。”
“有這樣的心思還成天想著怎麼惹毛她,真不像你作風。”跡部放下毛巾。
“那也比某人只敢遠遠望一眼好得多,”忍足不甘示弱,“高等部的窗戶也要被跡部熾烈的目光灼化了。”
嗓子裡輕哼了一聲,跡部沒再回話,轉身回到了場內。
兄弟這種關系,就是得互相戳兩刀才舒坦,忍足和跡部顯然深諳此理。而和片倉南的關系,越不認真才越不用讓她為此在意什麼,她自小被困在什麼金絲籠裡,忍足也算是看得清楚。
定下三首曲子的最終編曲的時候已近黃昏,剛跟老師打完招呼準備離開,便看到塚原文夏在路口下了車,片倉對著她揮了揮手,笑著說:“小夏姐好久不見了。”
身高差不多剛過一米五的塚原身穿一件oasis印花的做舊t恤,下面是一條米色的五分短褲,頭22歲的她和片倉同齡都不過分。
等著她們敘舊的光景,岡田無意間注意到塚原揹包側邊的鼓棒,還有沒拉好的夾層裡露出一半的某電視臺通行證,剛剛和片倉提到的那個一閃而過的猜測似乎一下子被證明瞭一半。
——原來真是這樣。
比起了解到明星的真實身份,岡田更喜歡的還是這種解密的快感。心裡頭正樂著的時候,一條新訊息把她拉回來。從包裡摸出手機,低頭看了一眼,開始打字回複。
——
|||國光君→早苗:還在東京嗎?:還沒走,準備馬上回神奈川了。祖父說讓你今天到家裡來吃飯。行,跟老爺子說我一會兒就到。下週個人賽不要大意。你也一樣,下週比賽注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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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岡田臉上略有些變化的表情,已經和塚原文夏結束了聊天的片倉笑著湊過來,挑了挑眉說道:“你和你那位幼馴染相處得可真好啊。”
“你那什麼奇怪的眼神,”岡田大方地把手機塞回包裡,“你覺得我會對那種不解風情的大冰塊有什麼想法,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走到車旁,司機把門開啟,片倉回頭說著:“手冢君也沒你說的那麼不濟吧。”
“有一個各方各面都比你強的幼馴染可不是什麼好事。”岡田擺了擺手。
聽到這句話,片倉表示非常理解地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我的竹馬君可是跡部景吾。”
於是,兩個人的微笑同時染上了一抹辛酸。
結果,這二位竹馬君不出意料地在25號的下午以雙方學校的第一單打的身份遇上了,並沒有出現在球場外的片倉南同一時刻正在道館為第一次參加東京都柔道個人邀請賽的岡田早苗加油。作為參賽選手中唯一一個中學生,她倒是一點不露怯。
當然,片倉更願意相信是因為手冢國一正站在場邊面無表情透著八分嚴厲與二分威脅指導著岡田的緣故。
其實她很羨慕總是有熱情將所有事都拼盡全力做好的岡田早苗,片倉知道好友是個優秀的人。無論是學業上還是社團活動上,都是榜樣類的人物,而談及未來計劃的時候,岡田更是有著清晰的規劃,她是真的想要走career這條精英道路[1]。所以一心只想入名校之後再透過考試。畢竟沒有背景的普通人要想往上爬要吃更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