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鏡男→南:恭喜萬年老二阿南和king分在一個班了。
——
剛到班坐下,手提包最外層口袋裡的手機就振動起來,她將書本都擺好。一隻手託著下巴,另一隻手摸出手機看了一眼訊息。隨即又塞了回去,壓根沒有回訊息的想法。就不該指望姓忍足的會有多靠譜,她在心裡白了一眼發訊息來的那位仁兄,接著翻開書堆最頂上的一本樂譜,開始了意念練琴。
——
|||鳳家老小→南姐姐:南姐姐,午飯時間要一起再合一遍下午迎新表演的曲子嗎,榊監督說他要來聽一次。
——
集中力被振動打斷,她略有些不滿地把手機扔在樂譜上,在看到來信人不是眼鏡男的時候心情才算是緩和了一點,迅速回複了一句好,便又低下頭回到剛剛練琴的狀態中去。
開學前兩日被吹奏部的顧問趕鴨子上架一般地推薦給榊太郎,原定她要表演的德彪西被臨時改成了拉威爾的鵝媽媽組曲,這也就算了。如果單單是豎琴獨奏倒也不必多煩神,主要是要演奏的第四樂章需要與提琴合奏,什麼事只要提到配合就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而另一頭收到要修改節目單的訊息的中等部學生會長跡部景吾顯然並不在意片倉的煩惱,瞥了一眼正在埋頭努力的她,跡部伸出手敲了敲她的桌面,開口道:“提前通知你,你和鳳的節目挪到第三個了。”
“什麼?”片倉停下手上的動作,毫不顧忌地反問,“不是說好我們就跟在合唱團後面第六個再出場的嗎?”
“高等部剛剛發來修改過的順序,本大爺已經把你們挪後了。不然就是第一個上場,知足吧阿南。”聽到跡部這麼說,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更應該去找隔壁樓的高等部會長宮城恭太算這一筆賬。
從她按照座位表坐下以後班上竊竊私語聲就沒停過,不談她這個位於跡部景吾右側的在其他人看來就是黃金地段的座位,憑著她這個人本身已足夠為大家提供各種談資了。受歡迎稱不上,她畢竟不像網球部那群明星球員紮眼,自然也比不上高等部那位留著炫酷粉色短發傳說家世極為顯赫的西山朱裡。片倉南東帝大醫院外科部長的長女,在冰帝這種富人遍地的學校,她最多就是還不錯而已。
如果真要說最出名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她萬年老二的稱號了。升入中等部開始了年級排名以後,無論她怎麼學怎麼考,她的名字上面永遠都寫著那位少爺的名字。雖說懊惱吧,但也兩年過去了,片倉自己都快麻木了。何況自小跡部百合子就把她當親女兒一樣寵著,為了這種事記恨阿姨的兒子實在不應該。
當然了,讓她如此受矚目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片倉南家中那位相貌驚為天人即便年過四十還仍然美到不可方物的母親了,片倉瑞希,舊姓水野,元寶冢宙組男役,現在看著是個賢妻良母的樣子,曾經也靠著一場凡爾賽玫瑰迷倒過萬千少女,跡部百合子就是其中一個。
因此長久以來她都很好奇,就憑她父親片倉靜雄這偏執又不講理的個性,到底是怎麼把當年的宙組top騙到手的。
也許這就是愛情?
算了,她不想懂。
瞟了一眼手錶,越摸著快到約定的時間了,片倉拿起餐盤裡的果汁準備站起身,心想著早知道就不點海鮮燴飯了,又燙又多,沒吃幾口就得走人,真浪費。
“吃這麼點不餓?”坐在對面的人開了口。
“來不及了,中午要排練。”她說著就拉開了椅子。
“幸好合唱團的節目被排到後半場了。”說話人言語裡隱約帶著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這麼好的羊排都塞不住你的嘴,平光鏡先生你幹脆把我的燴飯也解決了吧,再見。”片倉南佯裝嗔怒的時候臉頰總是會不自覺泛紅,配上這頭海藻般的長卷發,看著像個精緻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