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不在意的用手背擦了一下嘴，擰緊水囊後便遞了回去，接過海碗和筷子，一邊吃著飯一邊隨意的問道。
蕭晟也就在一旁盡職盡責的給她端著菜，好方便她夾菜吃。
“晴兒睡了一上午，帕子一點兒也沒繡，娘回去後發現了氣的不行，打算趁著這會子好好教訓小丫頭。”
當然，蕭晟沒說的是，他是主動過來的。
江寧還以為劉氏沒空才讓蕭晟過來，所以並沒有在這件事糾結，反倒是笑著問道：“晴兒有這麼大膽嗎？”
在她看來蕭芷晴年紀雖小卻也十分乖巧，平日裡劉氏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也沒見得這麼大膽啊？
蕭晟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回答：“晴兒這丫頭看著乖，實際上機靈著呢，早些時候因為家中變故再加上我這腿一直好不了，家中也揭不開鍋，這才乖巧的緊，不過自你來了之後，家裡情況好上不少，這不，小丫頭又開始淘氣了。”
說著說著，蕭晟也不免想起小時候還在青城的時候……
蕭芷晴一歲半學會走路後，沒多久就學會跑了，每次晃晃蕩蕩的跑去廚房要吃的，等大了一些更是了不得，爬樹掏鳥蛋，辣手摧花，這些都是基本的，最可惡的是把劉氏辛辛苦苦繡的新帕子用來擦鼻涕，還把他辛辛苦苦寫的文章給塗上墨汁，總之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江寧一邊吃著飯，一邊聽著他講以前的事情，到最後飯都忘了嚼，只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晴兒小時候這麼淘的嗎？”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蕭晟無奈一笑，繼續道：“可不是，以前娘還說怕是把晴兒生錯了性別，應該是個假小子，而不是個小姑娘。”
江寧回想了一下蕭芷晴的樣貌，自我調節的想到她小時候，一個三頭身的小妞，各種淘氣，噗嗤一下，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幸好她在笑之前把口中的飯菜給嚥下去了，否則就不是笑了，而是笑噴飯。
她趕緊收斂一些，笑著說道：“這話可不能讓晴兒聽見了，否則她定要同娘生氣的，不過這話也說回來了，現在的晴兒還真是看不出以前那麼淘氣，怕是長大了，懂事了。”
本來蕭晟看著她笑出聲，心情也好上不少，可在聽完她說完的最後一句卻莫名的愣怔片刻，唇角的笑意壓了壓，略顯感慨道：“這丫頭哪裡是長大了，不過確實是懂事了。”
畢竟，任憑哪個孩子經歷過那種人也該長大了，否則如何能生活下去？
蕭晟嘴角的笑意看起來十分的勉強。
江寧莫名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張了張嘴想要問些什麼，卻在開口的那一瞬間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