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這麼做,確實無可厚非。
蘇夏既然想明白了他為何會對自己說那樣的謊言,心中也就覺得無所謂了。
況且現在靜下心來想想,自己當時來歷不明,看起來是個名不經傳的小姑娘,出手卻能救下蘇瑾言,確實頗為惹人懷疑。
換做是自己身在秦越的位置,恐怕也會覺得事有蹊蹺的。
秦越只是不願意多做解釋,或許是因為他認為當時自己確實是在懷疑蘇夏,沒什麼好解釋的。又或許是因為,他認為蘇夏和自己之間已經不需要這樣多餘的解釋。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蘇夏突然覺得有一點點心酸。
秦越身為一國之君,身邊阿諛奉承搶著討好他的人不知凡幾,然後他卻一心一意等待著自己,甚至為了自己空置後宮……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秦越一眼,只覺得眼前的男子,雖然俊美無雙高大挺拔,然而在光影間,卻又流露出一絲不經意的脆弱來。
正好秦越的目光轉過來和她對上,蘇夏只覺得心中一顫。
情深難以辜負,然若是不辜負他,則自己又覺心中惆悵。
公孫曄微微轉頭看了蘇夏一眼,淡淡說道:“魍魎之毒雖然可解,但我卻無法保證公主不會再中魍魎之毒。”
他心中另有所憂,眉頭微微皺起,冷冷說道:“況且即使公主好了,那些人的目的若並不是公主,那陛下身邊之人,恐怕會再次受到牽連。”
這一次,他直直看向了蘇夏,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言下之意已經再明白不過。
比起玲瓏公主,失去了武功和能力的蘇夏,恐怕是最好的下手物件了。
蘇夏瞬間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師兄可是擔心我會中魍魎之毒?”
公孫曄點了點頭,毫不掩飾自己對蘇夏現狀的擔憂。
蘇夏只覺心中有一道暖流緩緩流過,師兄對自己的關心讓她常常覺得心裡非常溫暖。就連自己可能會面對中毒的隱憂,都不太放在心上了。
況且,蘇夏傲然而立,就算她真的失去了一身武功和能力,就算她現在只能召喚最低階的召喚獸,沒有了鳳凰和白虎,但她骨子裡卻依然還是那個蘇夏,是天瀾戰神的親妹妹,蘇家的長女,還是差一點,就母儀天下的神醫蘇夏。
況且她只是因為身體的限制,所以醫術稍有倒退,但就她本身而言,卻是不懼不畏的。
在她被洛楓背叛,不得不孤身一人帶著最低階的召喚獸,黑色大鳥慢吞吞從洛城朝天瀾邊關走去的時候,她都未曾害怕過。在她和洛楓為躲避蕭莫然的追蹤,而不得不雙雙進入蒼茫山中躲避的時候,她也未曾怕過。在她知道洛楓再次尋找自己,在自己面前展現出萬千柔情,只是為了讓她去替他的心上人治病,而毅然決然遠走天涯,隱居滄瀾南山的時候,也未曾怕過。
就連後來遇到蘇瑾言,明明一點武功不會,仍然因為他的病,而遠上南山之巔,再在山澗旁邊的懸崖上尋找草藥的時候,她也沒有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