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外了見外了。”林浠無所謂的擺擺手,見沒有什麼事情才放心的兩口扒完剩下的米飯,“都是一個村子的,這麼客氣做什麼?”
“還是要感謝的,我身為一村之長……”村長說著頓了一下,神情有些落寞,“以後就不是了,現在到了新地方,也該有個新村長。”
周里正就是目前洞龍村的話事人,看上去怎麼也比他要強上許多。
村長最後代表南月村的百姓又道了一次謝,然後看向林浠,已經有些渾濁的眼睛中多了許多看不清的東西。
“小浠是個厲害的女子!以前是在一個小小的南月村,而現在是在一個廣闊的天麓州,不會再有比小浠更厲害的女子了!”
林浠莫名就有點心虛,拈了一塊米糕塞進嘴裡嚼,上輩子吹牛都不敢這麼吹,這名號她受之有愧啊。
趁著天氣還暖和,許多人家爭分奪秒想要將房子蓋起來,以免氣候冷下來還沒有房子住。今天大多數人家都去翻地了,下午看到林浠她們脫土坯,便也帶著一點小禮物上門來求幫忙。
都是一碗糙米,或者兩隻雞蛋,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圖的只不過是個心意。三叔一一笑納,工具並不是很難做,便在兩兄弟的幫助下連夜做了十來個分給各家各戶。
三叔估算了一下,按著現在開墾荒地的速度,他們三家十四畝地一個月就能開完。畢竟是大小八個男人一起上陣,效率自然是別家不能比的。
林浠這邊的女人們五天就能脫出足夠蓋一間小屋子的土坯,便想著等女人們脫好土坯便先蓋一間小房子給大哥家用,這樣程俊生產的時候便不用睡在外邊了。
夜裡風涼,雖說還是夏日可是誰都不敢讓產婦在外邊隨便湊合著休息。他們自己無所謂,但是一定要給家裡人創造出最好的休息空間。
大堂哥個子大卻嘴笨,只能在父親和叔叔們面前咧著嘴巴憨笑,除了句謝謝什麼都不會說。笑得他爹看不下去,一巴掌糊在他臉上。
天天都這麼忙碌日子過得自然快,一連幾日過去,林浠的土坯脫得差不多了,叔叔伯伯們便早早停手回來起房子。
地裡的活計總歸就是將長滿野草的荒地挖開,將緊實的土塊用鏟子鏟碎,一遍又一遍重複差不多的動作,小輩的幾個兄弟也能做得很好。
林老爺子是這方面的老手,南月村的時候村裡近幾十年的新房子幾乎都有他的一臂之力。大致規劃好方位之後就開始動工蓋房,一塊塊土坯被壘起來,彼此之間用加了糯米的泥巴作為粘合劑。
林浠在一邊看著唏噓不已,雖然不知道道理,覺得這玩意兒很不結實。卻不得不承認自家住了幾十年的老房子也是這樣的。
但是現在有錢了買點磚不行嗎?
林母找過她,囑咐她自己將錢藏好不要被別人看見,家裡不會用她的錢的。
人多力量大,畢竟只是一間小屋子,幾個男人做得很精細也只花了十來天的時間,還特意買了新鮮的木料做門窗,房頂也不是隨便找的茅草,而是去鎮上買了瓦片來封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