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吳麗的女警察還想上前詢問,在張大龍的瞪視下,將心裡的同情收起,不敢上前一步。
吳麗熟門熟路的走到調解室前,不料張強諷刺的語氣說:“還想進調解室呢!走!去審訊室!死丫頭,告訴你,你今天完蛋了!”
眾目睽睽之下,張大龍對張強的囂張忍不住側目,轉身對值班的警察交代:“這女的涉嫌綁架,去安排一下審訊室。”
涉嫌綁架?這樣的罪名被說出來,陳洲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慌神了,“隊長,你這個指控是不是太嚴重了?”
張大龍怒顏一瞪,“你怎麼回事兒?證據不都你找來的嗎?作為警察,你應該知道什麼叫失蹤黃金救援時間,張威前後算起來失蹤都80多個小時了,生命受到了危險,現在吳麗是最後一個見過失蹤者的人,又有你找來的證據證明她有幫手,無論怎麼看,她都有涉嫌綁架的嫌疑,我又沒指控她謀殺,你叫喚什麼呢?”
聞言,陳洲一時無言以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吳麗帶走。
審訊室不同調解室,這裡陰暗得很,營造出讓罪犯恐懼壓抑的氛圍,對待吳麗的也不再是平常問話,而是更加嚴厲的斥聲。
“認識這男的嗎?”張大龍將一張監控截圖遞到她面前。
吳麗見到截圖上的身影,眼底一震,喉嚨下意識的嚥了咽,她還是沒有說一句話,呆呆的保持沉默。
“還不說是吧?這人事發時在你家的樓層出來,我們都問過了你的鄰居,都說不認識,這麼看來很可能是這人夥同你一起把失蹤者被謀害了。”
“隊長,請您注意用詞呀,這還在假設性階段,你怎麼能——”
“你一邊去。”張大龍不滿他的打斷,意圖用威嚇的方式逼出吳麗招供,他怒眉瞪眼,用恐嚇的語氣說:“我弟到底現在是死是活,你再不說我就對你用刑了。”
一聽,旁邊的周凱連忙打圓場,“隊長,我知道你的親友失蹤了,您著急也是應該,但我們也要按正規辦事,她還就一學生。”
一個陳洲打岔也就算了,這會又多一個來瞎攪合的,張大龍也被逼急了,他咬牙切齒地說:“你是不知道她,這丫頭狠起來,連自己親哥的生死都不顧,還學生呢!我看她就是個魔女!”
聞言,其他人心中紛紛有數,大概是他們之前就發生過爭執。
就在審訊室裡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掛在牆上的掛錶,指標指向了5點10分,沈之敬的身影如期的出現在門口,他熟絡的對留在大堂裡的女警察打招呼:“小唐,看什麼呢?”
見到他的到來,唐媛媛驟見喜色,鬆了口氣地說:“呀!沈哥,您可算來了,您快去看看,所裡要鬧大事了。”
一聽,沈之敬收起笑意,順著她剛才張望的方向看去,只見陳洲站在審訊室門口一臉焦急,審訊室裡還不時有大聲喊話的聲音傳出。
沈之敬心裡猜到七八分,但還是走過去確認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的腳步明顯踩輕,悄悄的來到審訊室,大手輕輕搭在陳洲的肩上,目光看向審訊室裡面,見到吳麗那張青白的小臉,低著頭,任由別人對她推搡,彷彿沒有知覺一般。
帶著幾分無奈的語氣,沈之敬下意識地說:“你怎麼又進來了?”
陳洲如獲得救一般,“哥,您怎麼來了。”
“幾點了,我都下班了。”沈之敬邊說邊走進審訊室,對屋裡的情況故意掃了個遍,依然不動聲色。
有他在,張大龍也不好使用暴力,免得又進了局長的耳朵裡,他鬆開了拳頭,恨恨地咬了咬牙,“沈法醫,我們都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這很可能是一件嚴重的刑事案件。”
接收到張大龍的戒備,沈之敬眉梢挑起,談笑般的語氣說:“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又沒有說什麼。”
他拿起桌面上的截圖看了眼,又說:“這就是你們查到的線索?”
看他手裡拿著的截圖,張大龍心裡有了底氣,說:“沒錯,這人和張威同坐一趟電梯,一開始我兄弟還以為是那層住戶的孩子,走訪查問過發現不是住戶的孩子,很可能是吳麗的同夥。”
這樣強而有力的證據在沈之敬眼裡彷彿是一個笑話,他冷笑一聲,“如果是同夥,透過監控裡男子的面貌,可以推測大概是高中生,這點和吳麗的身份也符合,既然這樣,你們幹嘛還把人弄回來折騰,直接去找吳麗班級的同學一一排查就是,如果吳麗和這位男學生真的對失蹤者做了什麼,你們一而再的折騰不就打草驚蛇了嗎?我真的懷疑你們到底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還是在警校對刑偵推理能力沒學好,抑或者是對吳小姐有什麼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