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道人謝過了女媧娘娘,腳踏雲光來到了京都城,先收取了東黎君的魂魄,然後又去了蘇家。
就這樣,雲水道人以看病為由,把東黎君的魂魄附在蘇小雅的軀體上。即使性格上完全不同,畢竟女兒經歷了一場大病,有些變化也屬於正常。
俗話說得好,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蘇家人也發覺女兒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但一致認為,是與師傅習武的緣故。都是凡夫俗子,誰又能想到世間還有借屍還魂之事。
雲水道人本以為就此斬斷了她的情根,沒想到東黎君對楊小玄愛得太深,記憶的殘片雖然拼接不出自己是誰,但殘存的記憶裡,楊小玄偶爾會在她夢中出現。
楊小玄聽完舜帝的講述,令他悚然心驚。想不到東黎君對自己如此忠貞不渝,雖然經歷了生死離別,今生來世,但她對自己的柔情竟似更深更韌,絲毫難以撼動與改變。
他心如刀絞,“撲通”的一聲,跪倒在地上。嘴巴張的很大,淚水頃刻而出,卻又不敢哭出聲來。只能兩手捂住了嘴巴,全身不住地顫抖。
舜帝連忙將他拉了起來,低聲道:“別哭,別哭,千萬別讓其他人聽見。雲水道人再三叮囑我,讓我好好地勸勸你。眼下關心則亂,你最好儘快離這裡,千萬別再攪擾她的正常生活。”
楊小玄原本篤定的心裡逐漸迷惑起來。蘇小雅的音容笑貌,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那銀鈴般的笑聲始終響徹不停。心裡一直在想:“她如此的愛我,我要不要與她相認?”
心裡迷亂,腦中一片空茫。想的越多,楊小玄越是困惑,後來變成揪心的疼痛。
當舜帝再次讓他儘快離開這裡的時候,有心對他怒吼,然而這咫尺之距,間隔的何止千山萬水?這種宿命的無奈,竟比東黎君彌留的那一刻更令他痛不可抑。
他原想與她在度過最後的一天一夜。但楊小玄此刻發覺,倘若自己在她身旁待到翌日黎明,自己將再無法離去。那麼,她的命運會比上一次還要悲慘。
鹹澀的淚水流過面頰,滋潤著他的嘴唇。蘇小雅的獨特的體香還在唇間纏繞,但是明天這味道將會漸漸的淡去,最終消失,甚至無法回憶。
想到此處,他心裡更為難過,摘下從小到大從未離過身子的長命鎖,驀地轉過身來,淚濛濛地道:“舜帝,你與雲水道人一定替我照顧好小雅。”
把長命鎖塞到舜帝的手中,把身形一展,腳下升起了白雲。半空中給骨朵傳音道:“事情有變,趕緊隨我返回雲璐山。”
骨朵等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忙騰空飛起,朝楊小玄那邊追趕過來。
四個人回到了雲璐山,楊小玄徑直奔入自己的臥室,把門一關,一頭紮在床上,扯過被子,矇住自己的腦袋,放聲痛哭。
無二牛發現山上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極為生氣,憤憤地道:“好端端的一頓酒宴就他給攪和了,不行,我非得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骨朵、馮子夷雖然不知楊小玄因為什麼事急著離開京都城,但她們料到其中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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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原因,上前想要阻止,無二牛把胳膊一揮,將兩個人撥開,氣呼呼地來到臥室的門前。
有心踹門,卻隱隱聽到哭聲,便端著肩甲跑了回來,指著臥室,神兮兮地道:“小師弟不知因為什麼,正在屋子裡哭呢!”
馮子夷結識楊小玄較晚,對他的身世知之甚少,而骨朵卻不同,不但瞭解他的身世,更深知其心病的根源。即使知道,但又能奈何?不免也唉聲嘆氣,黯然神傷。
畢竟楊小玄屬於聖身,又是有妻室之人,經過眾人的勸導開懷,漸漸地打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