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利斯工廠,對吧?”楊虛度道。
菜戎回道:“是。不過,幾年前老傑克已經死了,眼下只有四人。他們基本上已經不再接單了,前番我送曇花去,只是蓋得接待了我。”
楊虛度道:“老頭子說,你帶著這把槍,去維修了一個部件?”
菜戎搖頭道:“也不是為了維修,而是為了在槍身的外面鍍一層護膜。曇花這種神器,天下無人修,也不需要修。”
楊虛度聞言陷入了沉思,當初他和老頭子為此事爭執過,現在看來他的猜測是正確的。但是,這麼重要的東西,老頭子為什麼要讓菜戎擰著去歐羅巴走一遭呢?若是遺失了,或者被搶了,豈不是大大不妙?
然後,菜戎帶著這東西遊了一圈,居然毫髮無損地帶著回來,是幸運還是其它什麼?
楊虛度不敢大意,事實上,他在考慮問題的時候,早已經超越了他這個年紀應該擁有的智慧。不過,這也不奇怪,若是他按照一般少年那般懵懵懂懂按部就班地成長,必然是一個悲慘的結局。
“你這次送槍順利否?”楊虛度到底問了出來。
菜戎想了想,道:“老實說,主上將此物交給屬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那箱子裡面裝的就是曇花。直到在安利斯工廠,蓋得解開了密鎖,屬下才知道這竟然是曇花。那一刻,屬下當真是嚇得魂不附體。幸運的是,蓋得並沒有出現什麼驚奇表現,如此說來,多半是屬下送槍過去之前,主上就已經打了招呼。”
楊虛度道:“老頭子倒是託大得很。”
菜戎恭聲道:“主上做事,一向算無遺策。所以他既然叫屬下送,就必然有保證曇花不失的法子。”
楊虛度點點頭,這點他倒是認可。自己和他走南闖北這些年,火裡來水裡去,確實從來沒有見到他吃過虧,“對了,伯勞恩夫人怎麼樣了?”
這些年來,楊虛度跟著楊盡苦到過歐羅巴三趟,也見過一次伯勞恩夫人。對於這個舉止優雅、法力深湛的老婦,他印象極為深刻。
那一次見面實在萊茵河的一條遊輪上,伯勞恩夫人只帶了幾個侍女和大副。當侍女伴著他在一旁吃牛排的時候,楊盡苦和伯勞恩夫人坐在船邊欣賞著兩岸的夜景。然後,他就看到了兩人間彷彿不經意的一次交手。隨便輕輕一掌的相撞,那飛出的法力就將岸邊的一個燈塔摧毀。再一掌,天空中劃出了一道亮麗的閃電,然後奔向遠方,直到山巔上又沖天的火光和爆照聲響起。
他從來不知道楊虛度的功力有多高,但是,他知道自家老頭子是世間少有的魔王級別的高手。敢和自家老頭子交手,而且還不落下風的人,自然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菜戎道:“還是那般優雅而高山仰止。屬下無能,在她的面前,實在是有一種戰戰兢兢的感覺,就像……就像……老鼠見了貓。”